我蹑手蹑脚地走下去,发现柏川正在翻医药箱。
“你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柏川回过头来的同时,我看到他的脸,还有在睡衣下露出来的胳膊红肿一片。
我的脑袋嗡嗡嗡地响个不停,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你,你对什么菜过敏?牛肉?香菜?”
柏川用点力挣开我的手,随后将我拥进怀里:
“没事的,没事,家里有常备的药。”
我埋在他的睡衣里,浑身都在发抖。
我只是想准备一点什么,结果什么都没做好。
我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什么都不问就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强塞给别人,但还是在他怀里很小声地怨他过敏为什么要吃。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我的脊背,顺着我的话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最后那天晚上我们是在医院急诊度过的。
柏川一开始还说不用去医院,家里有药,我说不去医院的话,最起码让家庭医生上门来检查一下,他摇摇头:
“家庭医生也是有家室的人,这么晚打扰别人不太好。”
我想着拿钱办事,就算是在月球上家庭医生也得坐太空船上来。
只是柏川坚持不肯,最后看我快要急哭了,才改口说去急诊。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外套正披在我的肩头。
叮的一声消息提示将我从回忆里唤回。
我擦了擦手,缓慢地从厨房挪去客厅,将手机翻过来,发现是夏侑宁的消息[1点,遛狗否?]还加了三个微信自带的‘勾勾手’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塞回口袋里。
直到睡前,柏川都没有回复我的消息,反而是夏侑宁一直在发来近乎是骚扰一般的信息。
一会说他想两只狗了,一会发来几个夜宵摊的地址,问我去不去。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子,劈里啪啦打了几个字回复夏侑宁[不去!
睡觉!
]随后点开和柏川的聊天框,整理好心情,默念几遍自己的人生信条之一----“没有明确的拒绝就是还有机会”
,默默地打了两个字发过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