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乔时宴没再打了。
夜深,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香江船只来来往往。
这里曾经有他跟孟烟的爱巢。
他们也曾经,好过一段时间,恩爱过一段时间的。
清早,他们在酒店吃的早餐,尔后就去了约好的地点。
一家老式茶楼里。
何家人、何太太的娘家人,黑压压地坐了一大片。
乔时宴这头,就他们三人。
看见乔时宴过来,何家人恨得牙关咬咬的,特别是何默的母亲跟何太太的妈妈想起儿女死时的惨状,不由得一齐大哭起来,特别是何默的母亲,她望着孟烟,就想起她身上还有何默的眼角膜。
人声鼎沸。
何家人都是香市这边的土著,有些是不讲理的。
孟烟没去管那些人的叫嚣,她直接走到发何默父母面前,她朝两位老人家跪了下去,她眼里含泪,嘴唇更是颤抖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年,何默惨死。
她亦只匆匆跟两位老人家见过一面,后来她就去了柏林。
再见面,已是经年。
乔时宴看她跪下,不禁青筋突显、手掌更是握成拳:“小烟,这不是你的错!”
孟烟仍没有理他。
她望着两位老人家,她伏在地上:“过去种种,皆是我对不住阿默!
但若是阿默夫妻天上有灵,他亦会希望小何欢平安健康。
算是我求求两位老人家,看在阿默的面子上,救一救孩子吧。”
何默父母一昧哭泣。
他们肯定也想救孩子的,但现在明显,他们受制于旁人根本作不了主。
何瑶站了出来。
她居高临下、冷睇着孟烟,“你有什么资格叫阿默,如果不是你,当年我的哥的手不会断,如果不是你,我哥和嫂子也不会惨死……”
孟烟没说一个字。
何瑶的眼里有着恶毒,她伸手就想给孟烟一耳光。
她把自己在乔时宴那里受过的挫折,悉数在这个耳光里得到偿还,只有把孟烟狠狠地踩在脚下面,她才能找回自己失去的自尊。
一只手挡住了她。
乔时宴黑眸深沉,涌动着怒意:“你想干什么?”
何瑶挣了一下没能挣开。
她不怒反笑:“你心疼了?心疼了你就跪下来,跪下来自己砍掉三根手指!
一根手指一条命,我哥我嫂子……还有林若的一条腿!”
乔时宴几乎捏断她的骨头。
何瑶有爱而不得的恼恨——
即使这个男人落魄了,她仍是没有释怀,否则她跟林若好好儿的,她还有大好的前程……
孟烟仰着脸,她逆着光望着乔时宴。
他不喜欢何默、他跟小何欢也不是时常地见面,就连宋祖新都在劝说她……没有血缘不要太上心。
下跪,砍断三根手指呢!
他不会肯的。
四周的何家人,也都在等,等一个迟来的公道跟道歉,但他们跟孟烟想的一样,他们都觉得像乔时宴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一个女娃娃当众下跪,砍掉三根手指,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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