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动精神头倒是十足,一边听着马新贻指点,一边拿着抹布擦拭兵器上的血迹。
他这趟回城,四样武器全捎带上了,木盒子里的苗刀瘦美人,随手抓着的虎头吞刃枪,腰上挂着的两柄八角紫金锤,还有马背上挂着的凤翅镏金镋。
整个一移动兵器架子。
风火浑铁臂本来是林动战利品,不过,被马新贻转赠给了守备陈得胜。
人家陈得胜也不是不通规矩,又回赠了老马一柄凤翅镏金镋。
可问题是马新贻不爱支使这个,最终又物归原主,落回到林动手里。
哼哼,林动抽了抽鼻子,似乎依旧能闻到大枪刃口的硫磺和血腥气味。
“关于羊肠县的三条路,最简单一条就是直接从县城穿过,不过,这绝不可能!
我到时候把城门一关,他没个三四千兵马,绝对攻不进来,但问题在于,既然是逃命!”
“石达开又是轻车从简,前来救援,陈玉成逃离的时候,就算把飞羽军,杏黄铁骑,还有杂牌子骑兵全部算上,一应兵马,也绝不可能过伍百之数。”
“骑兵又怎么攻城?至于普通的步兵跑不快,只会是拖累。”
“所以,这一条路是直接废掉的。
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说,他只有另外两条路可选。”
“而真正能走的两条路径,他也绝不可能轻轻松松渡过。”
“正所谓,鸟道羊肠,山路九曲,夹在牛角峰,瓦罐山中间的那条羊肠小路,选了就是他的死期。”
“到时候,我埋伏两队人马在山路两边的峰上,丢滚石,巨木,炸药包。
八百个兵卒,手执大枪,立于出口一侧,将它们直接封死在山路当中。”
“至于,最后那条路径,哼哼,同样是死路一条,两者的区别,不过是一个死在山腹,一个死在水道之中。”
“元觉,可还记得清水河畔?”
马新贻瞧林动听得认真,忍不住考教一句。
“大哥说的是离县城二十里地,当初永定营驻扎的那条水路?”
林动有一些印象,他们三兄弟最初夺下羊肠县的时候,本该前来剿匪的永定营,却没找林动他们的麻烦。
待三兄弟想起的时候,那个地方的兵卒,自己就先跑了。
“没错,石达开和陈玉成最大的可能就是走那条县城之外的水路,他们骑马度本来就快,大不了多绕几步,从县城外走……”
“到时候,我直接在河对岸架着大炮,若是敢乘船而行,我就叫他们葬身鱼腹,不过,石达开武艺惊天动地,这道水路,元觉,我需要你亲自镇守,你可明白?”
马新贻无比郑重问道。
林动拍了拍胸口,反问道:“大哥,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两兄弟不禁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