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阳而动,向日而生。”
许纾华失神地呢喃了这么一句,便听得怀里的小娃娃哼唧起来,小腿不停地乱蹬着,眼眶红红的。
她忙摸了摸孩子的小手,柔声哄着,“颐儿乖,娘亲在呢。”
“娘娘,小太子今日醒得早,现下怕是饿了。”
候在一旁的乳娘小声提醒道。
许纾华望着啼哭的小澄颐叹了口气,将孩子抱给乳娘,“那便带下去喂奶吧。
晚些时候本宫再去看他。”
“是。”
乳娘前脚抱着孩子出了门,紧接着便听得外面传来某人的声音,“太子怎么哭了?”
许纾华眉头一拧,抬眼从窗口望出去,只见傅冉着了一件靛青色的长衫站在那儿,垂眸看着乳娘怀里抱着的孩子。
他面上的神色是平日里少有的和蔼与温柔,像是怕吓着孩子一般,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浣心,去传早膳吧。”
许纾华吩咐道。
她说着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妆台上的铜镜,此刻正映出她的模样,发上的那根木簪简单却也衬得人温婉。
自从坐上了皇后之位,她鲜少有这样素雅之时,今日瞧着自己竟是有些恍惚。
“纾儿。”
思绪被那人的声音打断,许纾华漠然抬头,起身朝着那人行了一礼。
“陛下圣安。”
傅冉拉着她的手将人扶起来,目光落在她的发簪上。
他指尖轻轻拂过上面雕刻的朝阳花,唇角轻勾着,“今日的这般素雅,让朕不由想起在东宫的时光来。
那会儿你弹琴时发上总是只戴一支玉簪,却最是动人。”
“却不知这木簪是出自哪位工匠之手,虽不够精致,上面的花样倒是新奇,像是……”
“陛下。”
许纾华未等他将话说完,后退半步抬手将那簪子摘下,搁回木匣中,转而从妆台拿了常戴的金簪换上。
“不过是臣妾偶然得了,没什么新奇的。”
她面无表情地这样说着,目光却略过面前的人,朝着门口看去。
恰好浣心带着小厨房的人进来,往这边看了一眼以作请示。
“陛下,用早膳吧。”
许纾华话音未落,已然转身先一步朝着侧间走去。
傅冉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又回眸瞧了一眼那用来装簪子的木匣,眉心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