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目光诡笑了望向惊澜时,眉峰一挑沾沾自喜。
春晓面颊微红,不知澜哥哥见她穿了锦王的衣裳如何去想她,这暧昧的言语更令众人误会。
咬咬牙恨不得将眼前此人生吞活剥掉,岂有此理,简直无赖,她一身穿的是锦王的衣裳,有口难辩。
这自以为是的狂徒倒行逆行令她刮目,才对锦王又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
不过转眼间,此人竟然同抚琴畅谈时的那位心存高远的少年判若两人。
愤怒令她再次望向仰头望天信步堂前的锦王昭怀,含了讥讽问:“殿下口口声声‘奉旨办差’,说什么是奉旨,更是父命,真是欺世盗名罢了。
倒是让春晓见识了殿下的忠孝之心了。”
她说着,来到惊澜身边抬头仰视他说:“澜哥哥身负皇命而来,想必皇上是见查的。
若是有个不测,说来也是为国尽忠了。”
她紧紧肩头的披风,格外的温暖。
惊澜不喜不怒,毫不介意的样子,低声问她:“冷吗?”
像是关爱自己的亲人。
旋即将肩上的披风解下,为她披上,手背骨骼嶙峋,冰凉从下颌划过时,她身子一颤,一阵暖流,如冬日寒冷中遇一点火种。
曾被他收降的眼神如今倒戈奔向了聂惊澜,锦王心头暗忿。
自幼在一片赞誉声中长大,宫里宫外上上下下谁不对他俯首帖耳。
女人见过无数,谁不向他邀好?她明春晓算得什么,竟然对他不屑一顾,还帮了聂惊澜来申斥他,全然不顾及他为她的设身处地煞费苦心的安排。
岂有此理!
不知好歹的东西!
昭怀恼羞成怒,眼见布衣公卿般的聂惊澜从容的摇头笑了携了美人在苍茫夜色下飘然而去,仿如世外仙人。
昭怀咬牙骂了句:“可惜这么个饱读诗书的才子,助纣为虐,落个卫玠潘安之流,令人不堪。”
春晓微颦黛眉,徐徐随在惊澜身后行出庭院门口,迎面就被一队手执钢刀的官兵阻拦,自然是在候着惊澜。
她焦灼的目光望着惊澜看,执意要同他在一起,不知道锦王要如何对付澜哥哥,不知道澜哥哥是否此行危机四伏。
惊澜倒也坦然,视若无睹,只低声吩咐她一声说“晓妹,莫慌,回驸马府待我。”
手只在她袍袖遮掩的手腕上深深一捏,旋即松开,大步而去。
“聂大人,这边请。”
苏全忠说,又递给手下一个眼色,押送春晓离去。
春晓回到驸马府,已是晨曦微露,天光破晓时曙色耀眼。
府门大开,红色的灯笼高悬,驸马府的字样清晰可辨,打扫院落的老家院蟋蟀伯提着那把秃秃的扫帚在清扫府门口的街道,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进进出出的仆人还是同往常一样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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