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连众多,朝廷一半重臣难逃干系,锦王错在不顾后果。
驸马爷和方将军拥兵边关,国舅爷在朝堂上一言九鼎,若干的开国重臣,就是有罪,皇上未必敢一网打尽。
再者,毕竟是丑事,外有突厥窥视蠢蠢欲动,内有饥馑连年,朝廷内忧外患,传出去这种丑事,怕民心思变,有人生事揭竿而起,势必就重蹈当年大周国的覆辙。
皇上当年就是如此起兵成事的,难保就被第二个大乾秦王。”
惊澜谈吐从容,道破此事,春晓反觉得澜哥哥的话是有意说给她听,开解她的不满和疑虑。
若真如澜哥哥所言,皇上担心朝堂上牵扯众多的舞弊贪赃案造成民变,给了突厥进犯可乘之机,那倒是有些道理了。
想想城外那样毫无神采凄凉的目光,嗷嗷待哺的儿童,满山的饿殍,哭声凄凉,若知道他们赈灾的口粮成了权贵门里挥霍的酒肉,怕总有志士揭竿而起为民请命吧。
历史总在周而复始的重现,但她并不苟同惊澜,起码这些权贵该杀该斩,真是在自毁朝堂的柱石根基,皇上难道不气吗?
大哥至仁闻听了惊澜的话,喜不自胜道:“就是这个道理,我爹还手握了重兵对抗突厥呢,老窝就要被端掉,他昭怀就不怕逼反戍边大将?出第二个李陵?”
“大表兄!”
惊澜怒斥一声,春晓都气得想啐大哥这糊涂的东西,当了太子,如何这般的放肆胡言。
惊澜转向太子说:“太子殿下,微臣劝谏了多次,凭他锦王如何张狂挑衅,太子仍需稳若泰山,不能乱了方寸。
昔日三国时曹子建才高八斗,深为魏王宠爱,出口成章,每逢魏王曹操出征子建必即兴作赋出口成章来送行,如此才情,竟然魏王立储还是选了子建的兄长曹丕,为什么?曹丕自知才情不如四弟,讨巧不如四弟,但他只需在送行队伍中默默掩泪,以示忠孝笃厚之心,仁君之范,就改变了父王心中的权衡掂量,胜出此局。
今日的情势,皇上心中有数,坐江山的帝王之资以何为先。
今夜柴房的事,太子此举欠妥,不算高明,有些失态,还失了储君宽仁风范。”
“本御不是听了你的话给那畜生求情了吗?”
太子揉揉面颊上那道不甚清晰的伤痕嘟哝说,“那老鼠分明是从他柴房栅栏里飞出来的,虽然他不曾扔,保不齐如何串通了老鼠还害我。”
说到这里也含糊嘀咕:“奇了,那老鼠如何飞出来的?柴房只昭怀一人在,果然是个妖孽!”
春晓微惊,澜哥哥果然为了保太子处心积虑,他的话不错,若太子没有过人的才能,就只能体现仁厚忠孝,毕竟他是嫡长子,没有大错,江山就是他的。
“惊澜你是见过小三儿他如何嚣张欺负我的!”
太子一改那温厚的模样倏然站起,忿忿说:“自幼他昭怀就压我一头,处处强过我。
父皇总拿他当个皇子典范来羞辱我这个太子,文章他写得好,典籍他读得多,过目不忘之才颇似少年时的父皇,兵书战策他也熟记于心,带兵打仗他战功赫赫,在父皇眼里,只他昭怀一个是儿子,仿佛我才是那庶出的草窠!
他是雏鹰,我是乌鸦,若不是碍了母后和舅舅的面子,父皇早就将太子之位给了他昭怀。”
“殿下,不可妄自菲薄,引喻失义!”
惊澜惊喝,话音里满是无奈,“太子此刻当安步当车,不可造次,一动不如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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