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官场的交易,身居高位,姻缘多半是自己难以掌控的。
锦王是个多才之士,定然有番作为,眼前的情势,怕也进退两难。”
二夫人叹息不已,喃喃道:“我就知你这段孽缘不详,是娘命苦牵累了你。
昔日娘和你爹爹,就是……”
“娘,女儿可不信什么宿命。”
她从未如此直率的表明心迹,太多的不公,她不甘身为浮萍随风随浪任意西东。
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女儿要听他如何讲?”
心想皇上夺去了他的惊澜,难道还要夺去昭怀?
“晓儿,皇上身为天子,必有大智慧,他焉能看不清你那点鬼心思?若非如此,皇上焉能如此阻挠你同三殿下的姻缘?”
再也没多大言语,想昭怀那神色举止,就不觉奇怪,心里恹恹的就去睡,可是辗转反侧如何能睡下?
一场大雨,电闪雷鸣雷。
疏窗被疾风吹开,啪啦啦的响声在静夜里愈发的骇人。
风声送来低语声在耳畔,仔细听竟然是新来伺候她的丫鬟绮罗和翡翠在对话。
“二夫人说得可是真的?三殿下若真是娶了公孙小姐,我们三小姐可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浑说,三殿下是个中情中义之人。”
“你才浑说,我爹说,中情之人当不了大官,更不必说太子啦。
楚霸王就是中情谊才丢了江山,反让刘邦个小人得了天下。”
绮罗是个商贾人家的女儿,家里做生意蚀了本,不得已卖她为奴婢,看同平日聪明伶俐的,春晓还颇是喜欢她。
更是看她生得有几分神似疯掉的珊瑚,就更多了些怜惜。
不过这几句话,反令她寒到了心底,绮罗的话自然不差。
昭怀,为了大业,为了压抑了多年的抱负和雄心,他岂会为了一个女子而错过去眼前的大好契机。
只是她,难道终难逃母亲的宿命?
她在廊下立了一夜,雨水打湿她的绣罗裙,沉沉的,沾身不起。
如意一溜小跑奔来,焦急的低声问:“小姐,可是知道我家殿下去了哪里?夜里他在书房批阅公文,不许人去打扰,清晨奴才去看时,不过是宝剑顶了衣冠,人却不见踪影,怕是夜里就不见了。
宫里宫外都寻遍没个影,眼见就上朝了。”
春晓揉揉困倦的眼,吩咐说:“快遣人去替殿下告假,就说殿下抱病,偶感风寒。
快派人四处去寻他。”
本是满心烦躁,一时也想不起昭怀去了哪里,待上上下下寻遍仍不见昭怀,春晓反是心里纳闷,他去哪里了?
明驸马来了,重伤下地后,腿脚仍行动不便,有些一瘸一拐。
看来春晓也不笑,摆摆手遣退左右问她:“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春晓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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