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爬的人,谁手里没有粘鲜血?不是你算计我没命,便是我算计你下台。
谁都不是良善之辈。
只不过严笳心存善念,无意滥杀无辜。
可姚言见严笳狠不下心,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还靠着我去寻束将军的下落,这是交易可不是什么布施。”
严笳心里一个噔,只能应下来:“妾身省得。
夫君只需奋力科考,宅子里的事交给妾身。”
到时候支走宋灵达,保她一条性命,也算是手里没有孽债。
不过到底是心里难安,严笳带着白灼去庙里小住一段时日,打出去的名头是为姚言科考祈福。
姚夫人现在对她还算满意,这个名头又好,便当即拍板同意。
城中柳絮飞扬,春闱大考提上日程。
姚夫人这几日睡得都不安稳,辗转反侧。
自姚言科考归家,她这心里就没静过!
儿子那边又不敢问,如此煎熬数日,终于等来放榜的日子。
“磨蹭些什么?”
姚夫人心急如焚,推开服侍的下人,自己赶忙擦了把脸。
带着几个心腹往放榜处赶。
出门便逢到二弟媳,也就是姚仲文的娘。
只见二弟媳打着哈欠,自在从容得很:“嫂子不必慌张,榜在那里又跑不掉!”
姚夫人心里冷呵一声:你儿子横竖没有希望,当然体会不了我的心情。
不过面上却是笑呵呵:“原是二弟媳,既碰着了,那便一起吧!”
到了放榜处,两个人都是从下面往上数。
越往上姚夫人却是开心,因为言儿定是能中的,越往上说明名次越高!
她怎能不心生欢喜?果然,在二甲第二十四处,看到姚言名字。
反观二婶婶这边,她从下数到二甲第五十处时,便失了兴趣。
毕竟自己的儿子,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考入前五十名?那是绝不可能。
姚夫人心里从未有这般高兴,对二弟媳说话也和善了些:“仲文没中不要紧,毕竟第一次就中的,实在是凤毛麟角”
二婶婶正准备附和,身边的下人扯了扯她衣袖:“夫人,公子他是二甲第十!”
真是平地惊雷,果然,二甲第十名,赫然写着“姚仲文”
三字。
所写得籍贯也是对的。
二婶婶一阵眩晕,美得找不着北。
这是她教养的儿子!
竟是这般有出息!
她徐海如也算无愧姚家列祖列宗。
本来还是兴高采烈的姚夫人,顿时觉得索然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