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跟过去的人说、说”
向来稳重妥帖的白灼,身子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说宋小姐杀了梅雨郎。”
严笳一惊:“她不是中意梅雨郎吗?”
“那人说他离得远,没听清屋里的事。”
白灼实在害怕:“小姐,我们报官吧!”
“不行,”
严笳摇头否决:“没有确凿的证据,官差治不了她的罪。
况且,若是京兆尹问起我们如何知晓的,宋灵达必定倒打一耙!”
没成想,自己欲成全二人,谁知却是弄巧成拙,白白搭上一条无辜性命。
挺着七个月孕肚的秀珍,在严笳这里哭个不停:“他们喊我去收尸的时候,我才知道哥哥已经去了好几日”
“当年家里穷,送我和哥哥去学唱戏。
我嗓子不行就被卖到严家。
可戏班里的人说哥哥是天生吃这碗饭的,赚了许多银钱。
料想别人觉得戏子下贱,父母就要我闭上嘴,别被哥哥带臭了名声。”
“如若知道他日后枉死,我说什么也得赎他出来。”
谁能料到,秀珍和梅雨郎竟是兄妹?见秀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严笳只能安抚道:“为着肚里的孩子,你也得挺过来。”
可到底骨肉亲情,秀珍哭了一晌午。
回去的路上,羊水就破了。
这孩子早产,生出来小小的一个,小手瘦得像鸡爪子。
大夫说,若是再早些月份,生出来的恐活不成。
姚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这一胎是个实打实的男婴。
众人恭维着,严笳和宋灵达作为主母也得表示一下。
严笳凑过去一阵逗弄,宋灵达也接过来小声哄着。
接生婆笑道:“这孩子手臂上有一块像‘元宝’的胎记,想来日后也是荣华富贵享不尽。”
抱着婴儿的宋灵达一愣,打开襁褓一看,果然有块胎记。
“赏!”
接生婆拍对马屁,姚夫人一阵‘心肝儿’的叫着。
转头一看,宋灵达白着张脸。
姚夫人现在特别不待见宋灵达,见她大喜的日子里摆着张丧气样,气不打一处来:“你给谁脸子瞧了?”
“娘,我有些不适,先回屋了。”
宋灵达魂不守舍,在姚夫人犀利的白眼下,匆匆离去。
见没有别人,宋灵达一屁股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