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里一时气氛低沉起来。
“罢了罢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你们这些文弱小辈,急也没用。”
众人应了声是,退了出来。
姚言歇在严笳屋里,夫妻二人说起家事。
“请封世子的折子已经递上去,皇上却迟迟没有批复。
家里的爵位不知还能不能保住。”
严笳倒是心有一计:“如今鞑靼入侵,大周最缺的就是军事将领。
若是姚家再出一位将军,袭承祖父的衣钵,圣上必定龙心大悦,世子的折子何愁不被批复?”
倒也有理,不过让姚言打战,就连纸上谈兵都做不到。
家族袭承之重,就看姚仲文的意思。
此事谁说都会被二婶婶顶回来,只有姚国公开口才妥当。
这日姚国公将姚仲文叫道书房,与他说起袭爵一事。
谁知刚开了个头,姚仲文就将话茬接过来道:“祖父的思虑孙儿全都明白,孙子本就是一腔热血,能上征杀敌再好不过。
祖父且放心,孙子定不会坠了姚府的威名。”
这个孙子向来沉默寡言,不如姚言喜欢表现自己。
刚开始听闻他拿了二甲第十名,不是不惊讶,如今看来,到真是名副其实。
“这几日在家中多陪陪你母亲,下个月就要去边关。
我老了,被圣上传召回来,军队里只有你自己闯。”
到底是亲孙子,姚国公嘱咐了许许多多。
这个月里,姚府注定不太平。
姚夫人开始咳血。
“夫人这是伤及心肺,病入膏肓,已是药石无望。”
姚言崩溃大哭,握着母亲的手,不肯放开。
“言哥儿不哭,人终有一死。
日后要与严笳相互扶持,母亲不能再帮你了。
你没吃过什么苦,好多事儿看不明白,母亲真的是放心不下。
孙嬷嬷你放心用,就跟母亲在时一样。”
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
天意使然,在姚府送葬回来的路上突然下起大雨,此处是一座高山,一大家子只好歇在一处山庙里。
等雨停了,严茄却又崴了脚。
“夫君,你们先行归家,我随后就到。”
“也罢,母亲后事未了,我们且先归家。
你不要急,待到脚伤痊愈,再出发也不迟。”
严茄点头应下,当晚歇在山庙中。
夜幕笼罩着青山,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黑夜里亮起火把的光亮和兵刃相接的急促。
想起那日姚国公的话,严茄吹熄烛火,安静地坐在炕上。
却不曾想,鞑靼挨个屋的查,到了严茄这里避无可避,她索性迎难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