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娘心知肚明,不过别人没有挑开,她也不好马上轰人。
不过她心里清楚,这赵双喜中意漂亮的女子,与严笳断然不成的。
她故意唤来严笳:“小丫子,有客人到家,还不赶紧出来迎客?”
只见严笳从里屋出来,一个照面就让赵双喜心生退意。
他悄声道:“娘,她面上的疤好吓人啊!”
翠娘瞪了他一眼,丑又怎得?架不住别人会来钱呀!
赵双喜见母亲主意已定,心里后怕不已。
干脆嚷嚷了出来:“我不娶!
长得这般骇人,我就是去跳恒河,我也绝不娶她!”
说完快步跑了。
翠娘追在身后,心有不甘,嘴里骂骂咧咧道:“你这个讨债的,真是个不中用的”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却又听说赵双喜当晚被人套上麻袋,一顿胖揍。
大家心里都知道是何人,但没一个敢说出来。
这日严笳照常洗脸,用布抹了把脸后,只见水中倒映的面容俏丽,肌肤光若凝脂。
她呆了呆,不可控地哭出声来,心里似乎是无尽的委屈和哀伤。
这疤痕可能来得并不寻常。
村子里是不能出美人的。
严笳的容貌本就是名动四方,如今疤痕一去,黄大娘家的墙头每日趴着一群小子。
胡地向来民风开放,不同于大周的森严理法,他们喜欢就会说出来。
若不是黄大娘家的哈扎打遍村子里无敌手,怕是那墙头都得翻塌了。
狩猎一夜山雨,万物无声。
“哈扎哥,带我去山里吧!
昨晚下了一夜雨,山里的蘑菇肯定疯涨。
我想采些蘑菇来入菜。”
严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贼亮。
可哈扎却毫不留情地指出:“你认识好蘑菇吗?”
“当然!
大娘和我嘱咐过,”
严笳一脸的‘你难不到我’,开始板着手指头一个个数到:“不能采颜色鲜艳的,不能采开伞的”
“得了,”
哈扎出言打断道:“山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野兽满山地跑。
到时候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料定是应付不开。”
说着话的工夫,哈扎手里也没闲的,一直削着竹箭。
到底是官家小姐,心中皆是“何不食肉糜”
。
她凑过去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不去买铁头飞箭?”
哈扎像是看傻子一般:“你觉得以我的家境,买得起铁头飞箭吗?纵然倾家买得,也不过数支。
还不够我一日射的。”
倒也是这个理。
不过对于这些竹箭,严笳深表怀疑:“这东西能射中猎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