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那样平和的笑容,令人如芒刺在背。
“你回来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如同神邸,低沉嗓音含着特有的诡笑,“你果真回来了,殷色……”
“如你所愿。”
少年在隅枕棠惊怔感慨的视线中缓缓起身,背对着隅枕书,指尖漫不经心的抚摸棺身,道,“好漂亮的棺材。”
“我用了一整块无切割水晶做天盖,你身下铺着的每一片花瓣都取自最妖娆华贵的枝头,我的小殷色,”
他说道,“为了迎接你的归来,我等了足足四年……”
“是你,是你害的他?!”
一声怒吼从门口台阶上传来,云衍怀不知何时出现在薄佻白身边,不过与那人微微蹙眉依然镇定的表情截然不同,他望见此刻情形只觉胸口如百抓挠心,撕裂异常。
隅枕书却似伤怀的叹息一声:“怎么办呢,殷色,你千辛万苦的投身在虞秋水身上,只是为了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吗?我还以为你是等不及要与我重逢呢……”
“我的心呢?”
少年垂下眼睑,浓郁的睫毛在眼睑下方透出稠密的阴影,令他的表情生出一丝无辜与惘然。
他用淡淡的口吻说着,指尖伸入棺内,轻轻抚摸尸身胸口处绵密细致的针脚,顿了顿,眼神倏然锋利如刀,嗓音尖锐,断喝一声,“把我的心脏,还给我!”
狂风骤起。
脚下冰面瞬间裂开三尺长缝,上方悬垂的冰凌竟然被生生震断,隅枕棠急中生智推开那少年,二人中间地面上已直直插-入一根巨大冰柱,险象环生。
他却是愣了愣方才想起那少年早已是死了的,而自己对他的爱护,早已顺理成章,无关年华……
“隅枕书,把我的心脏还给我!
!”
一片阴风大作,冰棺内陈列的少年长发飞舞,仍旧闭着眼,却可感受到那面庞上的血脉隐隐勃发,鬓角青筋游起。
隅殷色十指骤长而阴戾,宛如厉鬼一般,那美目也不复往日柔顺乌黑,而是地狱烈焰一样炙热的猩红,如同他眉心的朱砂般妖娆惑人。
“殷色!”
“秋水!”
隅枕棠与云衍怀几乎是同时急吼出声,一片地动山摇中,他二人踉跄上前,试图触碰到半空中虚无飘渺的那一叶墨绿衣袂,然那少年周身的怨气如同一面强大的盾牌,硬生生将他自己与隅枕书包裹住,严防外人的插手。
他凄厉的五指像蛇一样紧紧缠上隅枕书的脖颈,四目相对,他眼中的仇恨点燃了隅枕书眼底的激情,他竟然握紧那只即将置自己于死地的手腕,面色涨红,五官激动的近乎扭曲,颤抖道:“杀了我!
快些杀了我!
你想要回心脏复生就只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