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人管它叫那兰提花。”
见太后欢喜,燕浮生便松了口气。
“嗯,确是个稀罕之物,咱们天岚国里可没有这样的花儿吧?”
太后爱不释手地摆弄着那一盆鲜花,像是个得了新奇玩意的孩子。
“奴婢是未曾见过。
太后您瞧,这花儿的颜色特别又不失雅致,花朵虽小,可那花瓣拼起来却仿若蝴蝶展翅,奴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别致的花儿呢。”
女官心知太后方才的问题皇后不会接话,而若皇后不接话,那位小娘子就很难接话,想着之前皇后故意惹太后发怒的一举一动,女官便将这话接了下来,为了让皇后吃瘪而替面相讨喜的燕浮生挡了一难。
听了女官的话,太后又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一盆小花,惊叹道:“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是,这花还真是像蝴蝶一样,你看,一碰这花枝,它就像是要飞走了似的!”
燕浮生冲那女官感激一笑,偏头与燕姝对视,同时松了半口气,还剩下半口气就要看接下来的物件能否讨得太后欢心。
燕浮生和燕姝正要寻机会开口,就有宫婢从外边跑进来,与女官说了几句话,得了答复,便又退了出去。
那女官回到太后身边与太后低语一句,燕浮生与燕姝自是听不到两人的耳语,只能瞧见太后听了传话之后便喜笑颜开。
再过一会儿,便有人进来。
燕浮生依旧是规矩地半垂着头,即使好奇来人身份,也不敢妄动,只能从衣摆与靴子分辨来者是个男人。
皇家别的不多,就数规矩多,她们来就是为了在太后面前得个好印象,好让太后给燕家与皇上搭个线,可不能出错。
然而当进门的男子开口说话时,燕浮生方才还提着的半口气也彻底放松了,就连之前的谨慎和防备都稍稍松懈了一些。
这突然造访的不是别人,正是九皇子楚易,也就是燕秋尔与燕浮生认识的那个秦九。
“孙儿拜见……”
“还拜什么拜,好些日子也不来祖母这儿看看祖母,快来,让祖母瞧瞧。”
见着了孙儿,太后便把什么不快和怒气都忘了,一脸慈爱地招呼着楚易坐到自己身边来。
楚易嘿嘿一笑,便凑了过去:“孙儿忙啊!
这不今日得了空,就赶紧来给祖母请安了嘛!”
“你忙?你忙着跟林谦那厮去喝花酒呢吧!”
太后嗔瞪楚易一眼,“别以为祖母深居兴庆宫就不知道你在外边儿都做了什么!
你跟你那个哥哥一样,都不给你父皇省心!”
说起太子楚豫,太后的语气又重了两分,似是有意说给一旁的皇后听一般。
楚易一听,赶忙开口道:“祖母您若是埋怨我不来看您,您骂我就是了!
怎么连兄长一起骂进去了?兄长如今贵为太子,那可是父皇的左膀右臂!”
“呸!
他不给你父皇惹祸就不错了!”
太后也不管皇后在不在身边,开口就骂,“当了太子又如何?他若再不自重,连皇子都当不成!
皇家的脸面都让那竖子给丢尽了!”
楚易一瞧太后这语气不对,说起太子似是比往日还要生气,偷瞄一眼坐在一旁的皇后,便故意拿着腔调说道:“哎呦呦,祖母您今日好大的气啊!
跟孙儿说说,是谁又招惹您了?孙儿替您出气去!”
话音未落,楚易便一拍胸脯,一副嚣张样儿。
太后被楚易那副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在楚易的脑门上戳了一下,笑骂一句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