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飞翎卫中,此人最让人胆寒。
明明瞧着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行事却极其狠辣。
若非王成做着茶生意,走南闯北去过京城好几趟,到过那少年总旗,怕是也不能即刻认出他。
如果是别人来,王成或许还敢试一试在老虎眼皮子底下寻个生路。
倘若是北镇抚使到了这儿,便不能这样侥幸行事了。
那位非虎非豹,简直是夺命的阎王。
“镇子上怕是不能再待。”
王成说着,喊了刘桂上马车,驱车往郊外去,“在外头暂且歇息吧。”
“可是一会儿玲珑怎么办。”
刘桂担忧地了灰蒙蒙的天。
她们夫妻俩就罢了,风餐露宿都能成。
可小姐呢冻病的话,她怎么对得起老爷和夫人
王成半晌没说话。
车子行了有小半个时辰,他才对着不远处扬了扬下巴。
“去那里找个地方借住一宿吧。”
他说。
目光所及处有四五个支起的结实帐篷,足够抵挡风雨和严寒。
刘桂见后不但高兴不起来,相反的,语气十分犹豫,“恐怕有些难。”
那些帐篷周围还有放牧的牲畜,一就是运茶的藏帮所有。
运茶路上,藏民自成一派,他们把茶带回藏区,用马匹之类的东西来抵换就可以。
藏汉之间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靠着谁。
因着语言不甚相通,生活习惯和行事方式又相差甚远,除了做些茶生意外,其他时候甚少有接触。
“就那里了。”
王成很小声地说“官爷一般不会去查他们那里。
而且,他们运茶的时候都带着家伙什,寻常流寇也不敢去招惹他们。”
这便是运茶时藏帮与汉人之间的不同了。
前者准备齐全,所带之物甚多且有兵刃傍身,行进速度较慢。
后者轻装简行,速度快,与之相对的是安全性较低。
王成这般考虑,说到底还是为了小姐的安全。
刘桂遂不再争辩。
藏民们三两成群地聚在帐篷前,喝着酒大口吃肉。
不时发出爽朗大笑。
王成和刘桂带着玲珑上前,礼貌地提出借宿请求。
无奈他问的那些人并不理会,只略扫了三人一眼,就自顾自地继续喝酒吃肉,时不时还放声高歌两句。
不过,距离约莫一丈远的一个中年戴帽藏族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了玲珑,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目光慈地指着她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王成略懂点藏语,和他笑说“这是我们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