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三起惨案的事主与在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洞庭渔隐’汪前辈尚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为什么要向他们下手?这都是……”
老者冷冷地道:“这正应了‘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之语。
像你这种凶残狠毒之徒,无冤无仇者都被你斩尽杀绝,那与你有冤有仇者岂不早已被你锉骨扬灰、尸骨无存了?”
钮清平静地说:“老前辈尚请息怒,先冷静……”
老者恨声道:“冷静?我女儿一家一十三条人命摆在那儿,死状之惨,令人指,你叫我如何冷静?”
钮清苦笑道:“老前辈,您听我……”
老者怒道:“所有人都知道,行凶者乃‘飞天神龙’钮清,你还用抵赖么?”
钮清一时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讷讷地说:“这个……”
老者厉声道:“你无话可说了吧。”
不待钮清再说,扭头对那大汉沉喝道:“龙儿,还不动手!”
那大汉道声:“得罪了。”
刀光暴闪,快如闪电般射到钮清胸前,其拔刀、出刀之快,当真匪夷所思,若换了旁人,绝难躲过这神奇的一刀。
但今天碰上的却是已功臻化境的钮清,事情则又当别论了。
钮清眼见刀光一闪即到胸前,心中一惊,微一拧身,轻飘飘地避了开去。
那大汉眼见钮清轻易地避过了这一刀,轻“噫”
一声,刀光再起,疾向钮清攻去。
钮清明知冤枉却苦于无法解释,且更不能出手伤了对方,否则误会更深,不由心中大急。
眼见大汉刀光闪烁,招招攻向要害,端的凌厉无比。
心中叹服,这人确是使刀的好手,当今武林使刀者,能过他的恐怕没有几个人了。
当下凝神运气,施展“凌空虚渡”
轻功身法,将身子轻飘飘地拔起,犹如一张薄纸,在刀风激荡中上下漂浮。
那大汉先还自重身份,不肯全力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少年,待见这少年身手实在高绝,遂不再顾虑,凝神运刀,全力进攻。
哪知不管他刀法如何凌厉,眼前这少年的身子,竟然随着那疾猛刚劲的刀风,轻旋曼舞,冉冉飘飞,衣袂拂荡,直似花舞秋风。
转眼攻了一百多招,竟连人家的衣角也未沾着,不由大为气馁,额上冷汗直冒,越战越心惊,刀势渐渐弱了下来。
那老者在一旁也看得神色越来越是凝重,这小子果然不凡,难怪他屡屡肆虐行凶,无人能抗。
眼见龙儿攻了他一百多招,他竟从未还手,若一旦还招,龙儿岂能抵敌?不由沉喝道:“住手!”
两条纠缠的人影闻声一闪分开,钮清面带微笑,神定气闲地站在三丈之外,那大汉却有点微微气喘了。
那老者缓步上前,说:“阁下果然高明,难怪如此猖狂。
老夫已四十年未与人动手了,今天倒要领教领教。”
略一运功,全身骨骼“咔咔”
作响。
钮清见状,心中惊凛,这老者功力绝顶,可能犹在“武林双异”
之上,自己绝不可能仍像适才那样仅以轻功避闪,而一旦被迫还手,则一时半会绝难停得下手来,万一有所损伤,事情就更难解释了。
遂飘退丈余,朗声道:“老前辈可否容晚辈一禀?”
那老者其实心中亦极为沉重,他自忖并无必胜的把握,若一旦败北,不但一世英名付诸流水,为女儿、女婿报仇更成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