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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洪门暗杀魔教长老(第2页)

魏暴通狡计用尽,时刻不离弟子严密护卫,朱次鲁遣出的精锐弟子要杀他绝非潜入举刀杀人这麽简单。

但是洪门弟子却等到了个绝佳机会,訾奉长期潜伏在魔教,自然认得,当即引领众人寻找,距离魔教总坛西方三百里,就是燕山山脉,奔入了偏僻小道,弯曲山路尽头有间木质小房,魏暴通穿著墨蓝长袍,手中牵著一条绳索,自他离开魔教圣地上京,终日盘算怎麽对付已康复的魔教掌门殷贤乱,闲著无事,把四、五名华衣少男驱赶到燕山密林中,解开绳索道:“给你们半天时间,儘快狂奔逃命,我们好歹情意深厚,被我抓住就怪你们运气不好,别怪我不仁慈。”

这些少男被他折磨的皮包骨头,双眼深深凹陷,惊恐未定走不出半裡,体如筛糠,虚汗直冒,哪还跑的了。

魏暴通在山中木屋中休息一阵,睁开眼健步如飞,不到一个时辰追击到他们疲惫的影子,上前一一追杀,犹如杀小鸡子一样,六指鹰爪当头抓去,听见咔嚓声响,在头颅上抓出六个血窟窿,鲜血瞬间喷涌,一命呜呼。

潘北和訾奉命洪门弟子先躲藏起来,看他杀得起劲,示意静观其变,等他倒提著死人尸体腿脚往回走之时,两人率众埋伏,尉迟承兜持利器埋伏,潘北露脸捧琴引诱,他盘腿在块山石上坐定,手捋丝弦,左右环顾一番,双手撩拨,即刻清脆悦耳音色响彻山林,魏暴通听到琴声,觉出弦音气势颇大,质疑循声而来,但见英气男子在萧索落叶纷纷林中抚琴,举止优雅,气度不凡,弹拨琴声美妙无双,不觉心声羡慕道:“是哪家后生在此?”

潘北不答,搬起琴便走,魏暴通跟上数步,又问道:“是谁?请通报名姓?”

潘北扭过头略一笑,继续往前走,若是一般青年男子也便罢了,偏此人弹得一手好琴,令他好奇心陡增,魏暴通心犹不甘追在后,青年男子不紧不慢,待走至两棵粗大树中间,口中呼哨一声,用脚撩起满地落叶,趁落叶纷纷扬扬落地,消失不见了。

魏暴通略有些犹豫,上前到抚琴男子消失处仔细查看,踩到机关,“噗”

一声,巨大网箩从一侧弹出,“啪”

把他扣在中央,他惊呼一声扑倒在地,不待起身,十多隻刀枪齐涌捅入,鲜血喷溅,洪门弟子都是青年,同情那些华服无辜少年,恨他手段残忍,哪裡还多和他费口舌,不多时已然把他辗成肉酱,潘北砍下他头颅,用布包捆绑好带回洪门去交差。

弟子毫髮无损带回魏暴通人头,朱次鲁面露喜悦之色,显得大感意外,本已担心此次众出色弟子有去无回,不料却都大胜而归,知道其智慧非一般忙摆宴庆祝。

掌门飞鸽传书至临安天香楼,袭红英俩人接了字条,知道魏暴通被师父当做曲长老除掉了,派到丐帮人也都没能说清楚是真是假,遂放了孝婆婆。

孝婆婆此刻孤老婆子一个,原本有个英姿勃儿子死在魏暴通手里,天香楼不能待下去,乡下无儿无女无亲戚,只得寄居在旧日老姐妹弱笛家中,她和弱笛当年都在宋朝宫中当宫女,现今姐妹也有六、七十岁,现在宫中知更,兼份差事,领些钱粮,赚个油盐酱醋零花,膝下一儿一女,女儿嫁得颇远,常年不通音讯,儿子做些小生意,讨得媳妇偏是泼辣货,常受些委屈,再加上老头过世多年,倍觉寂寞,巴不得孝婆婆陪她作伴说话,俩老婆子合睡在漏风漏雨小坯屋里,在同个被窝筒内整夜整夜说话,不知不觉谈到四十年前。

四十年前宫中争斗不休,才进宫周宫人与勤宫人同时争宠,勤宫人乃慕容殿之妻,慕容莽天之母,大燕国自封王妃,生下慕容莽天不足满月,慕容殿兵败被杀,大燕国被宋廷清剿,宋主贪恋她倾城倾国之容,数道圣旨把她召入宫中当了侍候宫人。

燕国初毁,勤宫人遭宫中人白眼,事事处于下端,心有不甘,先偷取皇宫江南十三州河山地理图秘藏准备献去燕国,再密告王妃,嫁祸给周宫人,周宫人有口难辨,本要被太监拖出打死,她情愿轻薄去天香楼,宋主有些不忍她命丧宫内,允了她请求,到天香楼纵情酒色。

从此勤宫人仗著燕王妃身份撑腰,宫人中无人敢挑战勤宫人地位,她已年过三旬,丰腴无人能比拟,夜夜陪寝睡,宋主可能觉得征服慕容殿妻子很有满足感,很快升她做刘嫔,继而封为大宋贞妃。

孝婆婆随同周宫人被从宫中撵到天香楼,周宫人不过二十岁,处世经验尚浅,斗不过勤宫人,怨歎快到手妃嫔头衔被她夺去,自愿长醉不醒,每天醉醺醺蒙面在天香楼表演歌舞,不出二载得痛疯癫狂坠楼梯逝去,宫中太监用一袭红绡裹住,把她尸领回去,埋在不贞不孝妃嫔墓穴一侧。

孝婆婆自此在天香楼如孤魂野鬼一般,从摆设丫头到青楼领舞再到负责天字楼总管,被曲长老冷遇,从此犹如木人一般,活得木木讷讷,直至遇到甲易卿,甲易卿不是附庸风雅之徒,年轻时也爱在江湖游玩,替江湖平息恩怨,天香楼偶遇孝婆婆,俩人惺惺相惜,暗生情愫,随即珠胎暗结,但是甲易卿始终又放心不下梅新霞,故而俩人终身有缘无份。

古人有诗云此天香楼: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重风锁。

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间,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暂且留下曲长老不谈,孝婆婆提起甲易卿两眼放出光芒,弱笛顺嘴道:“孝姐姐,当年你托我带入内宫中,是甚重要之物?”

孝婆婆听闻弱笛诚心相问,又不便隐瞒道:“此乃关係江湖武林之重物,对你我之人来说不过是块破铜烂铁,但是在江湖人眼裡比黄金还贵重,妹妹不要打听,恐惹祸上身。”

弱笛在宫中经历过大风大浪,自然晓得其中轻重,忙道:“我不打听便是,说起甲先生,年轻时真是风度翩翩,你若当初殷勤些,今天也不该如此晚景冷凄了。”

孝婆婆笑道:“人命天注定,当初皇上还不是看上你,替你取弱笛名字,就是今天在宫中,提起你的姓名,宫女们谁敢不敬重你?”

弱笛道:“都已成往事,我倒羞于和她们嫩花骨朵扎堆了,宫裡差事能避就避,好在一双儿女总算不再让我操心。

“孝婆婆道:“我看你儿子脾性倒像些皇帝,要是当年私密之事是真,提做贵妃,真该著你享不尽之福。”

弱笛笑道:“老姐姐说得哪裡混话,他比他死去的爹还窝囊几分,生意不刻苦经营,反而爱个描摹丹青,听些闲曲,劝说不听,只得由著他性子来。”

老姐妹俩说说笑笑,孝婆婆不安之心稍稍放下,自以为在此无人知晓,能躲过一劫,不料洪门放长线钓大鱼,乌青趴在房檐外听得一清二楚。

乌青暗中琢磨,心中叫一声好啊,线索果然在这裡,据这麽一番话形容,俩贼婆娘藏起到宫里的肯定是阴阳令牌,我且如此这般,转身回到天香楼,飞鸽传书给朱掌门,又把她的想法和袭红英合计。

乌青放长线吊大鱼,日夜监视孝婆婆一举一动,俩月来孝婆婆举止无异常,不过是上街买些零用,买些羊毛到了宅子,把羊毛纺成羊线拿到集市上换些油盐钱,晚上点燃一盏寻常油灯,老姐妹俩在一被窝裡闲唠,乌青偷听到得不过是鸡毛蒜皮,宫中隐晦逗趣之事,再无阴阳令牌半点消息。

朱次鲁得知阴阳令牌可疑下落,惊讶异常,忙秘令袭红英俩人分别追查阴阳令牌,暗中监视临安丐帮,继续打探诸位长老对魏暴通之死反应,以便窥探死者到底是不是真的曲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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