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燃到半宿就熄了,钟华甄从他屋子里出来时天已经快亮了,腿都站不稳。
她回自己床上躺下,南夫人清早醒来叫她吃饭时,她说不饿。
李煦清醒时已经快到下午,他头疼得厉害,衣着完好,明明喝了酒,却不是一身酒味,嗅自己手臂时,还能嗅到熟悉的味道。
“昨夜的确是钟世子来照顾您,”
小厮回他话,“殿下大概是真醉了,世子昨晚生了大气,亲自去墙边等您,旁人都不敢走那条道。”
李煦隐隐约约想起来一点,他喝着醒酒茶,冷笑说:“本宫倒是记起来了,杜参将把本宫给卖了,护主子不利,让他自行去领罚。”
看来是自己以前看错人,太子和世子孰轻孰重,杜参将竟然分不清。
小厮在旁为难道:“殿下还是别管杜参将了,世子今天一天都没出门。”
李煦皱眉道:“华甄脾气真是越来越臭了。”
他说是那样说,但还是忍着头疼起身去看钟华甄。
钟华甄那时已经起了,她在喝药,似乎没有理他心思,她甚至把他推出去,直接关了门,在门里平静同他道:“你若是不想要我这个朋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喜欢你醉酒胡闹还不把身体放心上,若是绝交,想必我就不用再担心。”
李煦听得出她的认真,不同于以前的认真。
那天经过这个院子的下人都看到金贵的太子殿下在门外走来走去,挠耳挠腮拍钟世子的门,说我错了,华甄你开门。
钟华甄只道:“我昨日从厨房拿了条细荆,丢路上了,你要是真错了,自己去捡回来,要是没错,那就这样吧。”
李煦一听就不对劲了,丢了东西让他去捡,难不成是把他当狗使唤?这样对待大蓟朝太子,她胆子越发大了。
他冷声道:“钟华甄,你最好想清楚我是谁……”
“嗯,殿下以后不必找我,我明早便启程回东顷山,日后也不必相见。”
“……我捡还不行吗?”
……交州的事情传得快,没多久各州都听说了。
庆王不算厉害,但李煦年纪轻轻就能攻下望林城,不可小觑。
李煦的伤养了没到一个月,京城就传来消息,张相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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