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淇斩下了他的头,若是此战胜倒便罢了,若是败了,黄胜又岂会罢休?只怕是会不依不挠啊!
不过事已至此,再忧心也是徒劳,只求上天保佑此战能胜。
司马晋将己方将士排成鱼鳞阵型,将主要兵力集中在中间,向敌军中心攻去。
睿王将士本就能征善战,兵力又比对方多出一倍,再加上主将已死,根本不是对手。
双方一直厮斗到了黄昏,地上遍布着兵士们血迹斑斑的尸体,残阳如血,鸟声凄厉,哀嚎遍野,给这旷野山间,给这茫茫战场披上了一层悲戚的轻纱。
“禀将军,点算过了,我军战死一万三千人,负伤两万多人。”
一名将士前来回禀。
唐淇点点头,只需休整数日,到得涟州城下和其余军队会合之后便能攻城。
“先生你在找什么?”
唐淇看司马晋低着头在到处翻寻。
“我的锦囊不见了。”
司马晋说道。
“是什么样的锦囊?”
唐淇不解,这个时候司马晋怎么却对一个锦囊如此紧张?
“是临行前夫人交给我的,定是刚才在混乱中不小心遗失了。”
司马晋语声焦灼,想是十分心焦。
“先生莫急,我帮你一起找吧。”
战地上尸横遍野,要找一个小小的锦囊谈何容易,大约是过了一个时辰,司马晋还是放弃了,叹了口气道:“算了将军,还是莫找了,只是辜负了夫人的一片心意了。”
北面方向隐隐约约传来马蹄的声音,由远及近,震震如雷。
北方的天空被火光映成了一片暗红,嘶鸣声起。
唐淇吃了一惊,向司马晋问道:“先生,那边是……”
司马晋的脸色也顿时而变,若是睿王的军队从北面前来,他不会不知,难道有一路他没有料到的援兵?
“将军,快集结将士,摆开阵型!”
马蹄声越来越近,在几里之外,便能见到他们手中举着的火把,粗粗点算,大约有六七万人。
一人驱马上前,在唐淇大军前冷冷笑道:“司马先生,别来无恙啊?”
“平江侯?”
司马晋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遇故主。
“哼,”
孙翼冷哼一声,“司马先生,我当年待你不薄,可你却恩将仇报,投靠睿王,给他出谋
划策,我平江西线六城便都是败在你的手上!”
“侯爷,你当年待我之恩,宁远不敢忘记。
驻守祁阳之时,我们苦等援军粮草,死死守卫,整整
半年之久,祁阳一失,即使没有宁远,平江西线六城也保不住。
更何况侯爷并无大志,就算宁远留在身边,也不过是今日跟随着侯爷一起去投奔黄胜罢了。”
司马晋这番话不卑不亢,却直戳进孙翼的心中。
六城已失,他独腿难立,无法再与睿王抗衡,为了保命存活,他便带着平江东六城和三十万将士一起投奔了黄胜。
今夜,他带着大军便是从后包抄,由北面进兵,将睿王这一路大军一网打尽。
唐淇的军士刚刚打完一仗,死伤近三万人,就算是留下的士兵也都是疲累不堪,此时的战斗力根本无法与孙翼大军抗衡,这是必输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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