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鸨口中宣布,今年的花魁依然是夜来,高士宝暗暗放心,随后带着满心失落,便想离开。
“我要多谢高二公子,今日他虽然有事,却拖他大哥来为我捧场,没有他,我怕是难以赢下今年的花魁了。”
夜来柔柔媚媚的声音突然响起,高士宝停下脚步,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去,刚才……刚才夜来提到的,是自己么?
此时,高士骞坐在楼上的小包厢里,看着下面的一切,若有所思。
凌沐然坐在他旁边,轻轻地道:“我觉得,这高士宝,好像是动了真感情的。”
高士骞看了他一眼,微叹一声:“所以才难办了。”
高士宝听夜来说了几句,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高士骞知他被困在府里,便一边派人去接他,一边以他的名义砸下重金为夜来造势,总算是保全了他在夜来面前的面子。
“大哥!”
高士宝心头发热,眼眶已经有些湿润:“我就知道大哥是真心待我好,我对天发誓,无论谁说大哥的不是,我都会和大哥一条心。”
高士骞隐忍下内心复杂的情感,百感交集地拍拍高士宝的肩膀,半天只吐出一个字:“好!”
唯恐高夫人发现,高士宝不敢在晚香阁久留,与夜来说了几句话后,他便随着来时乘坐的马车匆匆离去。
“我觉得,我们们有点做错了。”
凌沐然看着远去的马车,轻轻说道。
高士骞把他揽进自己怀里,亲亲他的头发,说:“没办法,有得必有失,本来牵扯进这样的事情了,他连性命也要丢了的。
如今侯爷答应酌情考虑,已是很好的结果了。”
凌沐然叹了一口气,说:“我是为你惋惜,你们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兄弟情,等事情查清的那天,就要全部化为泡影了,他也许会还恨你一辈子……你好不容易有了个真心相待的弟弟,却还要违心地利用他,这份感情实在是太可惜了。”
高士骞摸着凌沐然的脑袋,心头有些苦涩。
自从母亲过世、父亲续弦后,他对亲情便不再抱有期待,与父亲之间的交往亦是止乎于礼,面对继母和弟弟时,更是小心谨慎。
如今高士宝突然对他掏心掏肺,他还一时真觉得有些无措。
第二日清早,蓝羽便出现在高士骞在杂货铺的书房外,把正在亲亲的两人抓个正着。
“你来干什么?”
高士骞的兴致被扰,很不满地看着蓝羽。
蓝羽嘿嘿一笑,丢了一卷纸过去,说:“侯爷让你们亲自去庆献城收购私盐。”
高士骞拿过纸卷一看,原来是一份通关文书,右下角敲了昌睦侯的章,红红的印泥格外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