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还打过趣,说要不然两家亲上加亲,结个亲家。
那会已经懂点事的观岭问自己妈妈,是不是要贺山给他做媳妇,两家人顿时爆笑出声。
贺山看着他,白皙的脸红得跟个气球一样,呐呐没说话。
再后来贺山的父母外出采风摄影,意外身死。
贺山成了孤儿,观岭的父母收养了这个曾经挚友的儿子,贺山也就住进了他家,成了他家的一份子。
他记得那时候的贺山比小时候话更少了。
不去上学,整天呆在家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就每天上学之前去闹一下对方,让对方起床,一回家又钻进人房里,窝在他那打游戏。
又过了一段时间贺山好了,但还是没念书,只是自己在房间里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听父母的意思是,贺山在网上帮人做游戏建模,偶尔也会画画,赚的钱不算多,但去外面工作也多赚不了个什么。
再然后……
贺山失踪了。
考上大学之前一段时间的记忆有些混乱,从贺山失踪开始他就整天整天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浑浑噩噩,只知道脑海里有个念头:如果不找到贺山,贺山就会死。
这份答案的指向却绝不是覆写。
观岭看着杂物堆砌,仿佛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仓库的房间,手从指尖麻,一直蔓延到他的胸腔,将那颗肉做的东西揉成一小团。
为什么连最后的一点回忆也要夺走?为什么连存在的证明都不愿为他留下?
除开记忆里那点零星的碎片以外,他现在想要找一张对方的照片去怀念都难以做到。
曾经的一切似乎都只成了一个幻影,他的某个妄念,他虚空编造的贺山。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抹了把脸还是进了房。
里面东西乱七八糟,比书房更加混乱,但说不定还能有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剩下。
观岭翻了几个抽屉,又从角落里抖了个箱子出来,刚擦去上面的灰尘,便忽然注意到那是一沓报纸。
报纸有些脆,但字还能看清。
他皱起眉心中感觉不太对劲,将一整沓报纸拿去了外面自己的房间,借着光将报纸一张张展开,摊在床架上。
这些报纸的日期和布地都各不相同,年份都很早,差不多也就是三十多年前。
讲的事情五花八门,被留下来的部分却有个共同点——都与系列的入室盗窃杀人案有关。
犯罪分子流窜作案,犯下数十桩罪行后被抓捕归案,最晚的一张上面有对方宣判死刑消息。
即便是在他记忆里报纸都不是个常见的东西。
这类通讯消息一般都有电子版统一投递至手机,只需要勾选是否需要投递即可。
除非这是有人刻意收集留下。
观岭将目光投向了时间顺序上的第八起案件,生地正是他家所在的区域。
不需要更多的信息,他脑海里忽然生成了一个有些荒谬的可能。
这可能让他后背凉,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他赶忙将这张报纸扯走,边下楼边小心翼翼地折起来,跟那个陶瓷小东西一起塞口袋里,接着便冲向了司机说的可以等车的地方。
他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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