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婆子不愧是吃了快六十年的饭,眼睛确实够毒,一眼便看穿了白茗的心事。
尽管她已经处处小心避嫌,却仍旧逃不过一双够老道的眼睛。
周婆子这么不忌讳地讲出来,分明是冒着风险的。
万一白茗否认,那么难堪事小,被白茗拿去告上一状自己免不了受重罚才是大。
只是周婆子自信自己的眼光,也自信自己了解白茗,这小丫头心里不定怎么憋屈呢。
白衡那个傻大个子也不像是会替妹妹排解这种烦恼的人。
那么大的事情,白茗还能找谁去诉呢?果真,白茗先是震惊地瞧着周婆子,道:“你这是哪里听来的?”
见她不过是诧异,一点不怒,周婆子自然大了胆子,更说道:“姑娘在文王府长大,老身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有了委屈,老身还能看不出来吗?”
白茗瞪大了眼睛,眼圈也渐渐得红了,她低了头,只敢轻轻说道:“周婆子是拿这话威胁我吗?”
“老身可不是那个意思。”
周婆子赶紧赌咒发誓,“这话我要是跟人家说,我便不得好死。
老身可是真的心疼姑娘呢,才忍不住说了出来。”
白茗这才抬起头,叹一口气,说道:“可是您瞧瞧,我就是这个命,比不得人家,又能怎么办呢?只能怪自己不会投胎而已了。”
周婆子也叹气道:“姑娘别说自己命苦,你还年轻呢,将来找个好夫婿出了这个王府自然有好日子的。”
白茗苦笑:“借您吉言吧。
只是不知道要等到几时了。
少不了还是得熬,在这儿看着那个人,受她的腌臜气的。”
“哼。”
周婆子不服气道:“我瞧白茗姑娘管家的时候就很好,都是挑不出错来的。
那新来的不过是个千金小姐,能懂什么。
不是我看不得她好,只是说实话而已,她呀,少不得有错的。
日子久了,什么都藏不住的。”
白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周婆子又加把油说道:“您只管留意看着,准保能拿住她的把柄。”
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双三角眼睛眨了眨。
白茗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周婆子您说得是有道理,难保她不出岔子。
只是现在王爷不知怎么,被她那点厨艺迷得晕头转向。
就算她出了错,王爷多半也是保她,难以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处罚。
我倒是担心自己反倒是好心没有好报,让她给盯上了,少不了要被她盘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