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将军刘建率先说道:“皇上,臣以为知州失守,是我方将军失职,武将军年轻气盛,自恃大兵在握,过于轻敌,以至最后被敌军反攻,损失惨重,臣恳请万岁押解武将军回京,予以重罚,并重新委派曹将军督战。”
“一派胡言!”
这个提议立刻遭到武家势力的极力反对。
“知州之所以失守,是我军藏有奸细,才让敌军里应外合,夺下城池,臣等以为,要夺回阵地,必先彻查知州官吏,而且,曹将军常年奔走西域边关,根本不适合海战!”
“武将军初出茅庐,就适合打仗了吗?”
“你……”
一时间,双方针锋相对,互相追究是谁失职,欧阳鹤皱着眉头,很难主持公道。
首先,战争局势向来是武将们比较清楚。
其次,他和武家是挚交,现在出声,恐怕被人说偏袒徇私。
最后是怕被拖下水,当初极力推荐武程上阵的,就是他。
由于宰相的噤声不语,到底孰是孰非,错在何处?该如何夺回知州等话题,被讨论得极为混乱,个个神情激动,就差没打起来了。
“御前仕郎,你和武将军自幼便相识,你对此又有何见解?”
沉默了许久的郢仁,突然开口道,朝堂立即静了下来。
各种不明意味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欧阳子鑫身上,欧阳鹤也是心中一凛。
“回皇上,臣以为错不在武将军。”
欧阳子鑫抬头注视着龙座上的皇帝、没有丝毫怯场。
“噢?爱卿能否说得详尽些?”
郢仁颔首道。
“武将军熟读兵书,十四岁便随父上战场,虽然雄豪奔放,却不是有勇无谋之人。
城要守,也要攻,他大举进攻敌营的策略并没有错,因为知州兵多城小,平日没什么,打仗的时候,粮草和医药就成了大问题,虽说朝廷会有供给,可远水救不了近火,南方水涝虫灾,道路通行就是问题。”
有几个武官连连点头,欧阳子鑫继续道:“武将军夜袭敌军主力阵营,是擒贼擒王之计,想让对手一个措手不及,这没有错,敌军元帅,能在一个月内攻下北疆三座城池,其带兵打仗有多厉害,想必各位将军大人比谁都清楚。”
刘建的脸色有点发绿,因为他也是守城的将领之一。
“所以,武将军是深思熟虑之后,发令进攻的,战败,只能说……”
欧阳子鑫迟疑了一下。
“爱卿请直言。”
郢仁道。
“只能说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将军的策略,反被敌人利用了。”
欧阳子鑫面色凝重,敌军元帅当时只是假寐,那个黑漆漆的营地,是捕兽的夹子,武程能保护一半的军队,杀出重围来,已是非常厉害了。
“爱卿,你这是在助长别人的威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