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宋元喜随稽五邑出城,前往附近受害的村庄。
一路上,他来回捣鼓自己的储物镯,将可以抵御的法宝和逃命的符箓全部整齐码好,务必做到心中有数,随时拿取。
稽五邑看不过去,“宋师弟如此怕死?”
“我这是惜命。”
宋元喜说着摇头,“稽师兄,你们这种天才是不会懂的。”
稽五邑确实不懂,宋元喜和他见过的所有修士都不一样,无论是性情还是行为,总能让人,嗯……耳目一新。
两人进入村庄,宋元喜向村民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和那名逃回来的同门所说相差无几。
稽五邑:“那便在此守株待兔,午夜时分,见识下那妖怪的厉害。”
宋元喜心里发毛,妖兽修炼到一定程度才能化形,从而进化成妖怪,一般来说妖怪的战斗力至少在筑基后期,绝大多数更是金丹以上。
“稽师兄,金丹修为的妖怪,咱们真能打得过?”
他家小黄鸡还是凶兽大风呢,一出生还不是和弱鸡一样,化形?
妖兽化形真是太可怕了!
稽五邑却不认同,“妖兽化形确实可成妖怪,但也有些天生便是妖怪,它们修为低阶,和一般妖兽无异。”
“嗯?”
“如若真是金丹修为的妖怪,想来廖师叔早就向宗门求助。”
稽五邑转头看过去,“听闻廖师叔是擎苍峰天才修士,被诸多金丹长老看好,峰主更是赞不绝口。
如他之资,身上如何不具备保命底牌?”
宋元喜也想明白了,不过他更担心廖西林犯轴。
“稽师兄,你是不知道我廖师叔,这人一根筋很倔的,就怕他有危险还硬撑。”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剑修若不是遇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又怎能拼命相抗?”
“……”
宋元喜果断闭嘴,天才和渣渣的脑回路永远不可能想通。
从日出等到日落,宋元喜饥肠辘辘,扭头看向身旁,“稽师兄,我们去村民家中吃些饭菜吧?”
稽五邑默默掏出一瓶辟谷丹,“可食这个,一颗丹药管饱三日,一身轻松无负担。”
宋元喜不明白,修真界这么多好吃的灵兽灵鱼灵米,调味料更是丰富充裕,为何偏偏要发明味如嚼蜡的辟谷丹?
难道就为了节省那么点时间,能够多多修炼吗?
可是他也没看到那些修士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夜以继日的玩命修炼啊?该八卦依旧八卦,该闹腾依旧闹腾。
稽五邑淡淡瞥了眼,回道:“所以他们一直在外门,若真上进,即便不进内门,也该入选七大峰。”
宋元喜张了张嘴,最终没反驳,站在稽五邑的角度上,这么理解也对。
不过到底吃不惯丹药,此刻离午夜尚早,宋元喜独自一人进村子化缘去了。
因为今早刚见过,而且是修士,宋元喜挺受欢迎。
他选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富裕的人家,给了一块下品灵石做饭钱,安心坐下吃晚饭。
“仙人,你们真的能抓住妖怪吗?”
饭后,一个小女孩儿忽然跑过来,拉住宋元喜的道袍。
“银儿,不得对仙人无理!”
那家夫妇顿时惶恐,生怕得罪了修士惹来大祸。
他们虽住在沧澜界,但全无灵根,不能修炼却隔三差五的看到修士御剑飞行,见识过对方排山倒海的强大力量,心里十分畏惧。
但沧澜界无论哪一处都有灵气,在此居住,三四代人里总能出一两个有灵根的孩子,即便是杂灵根也可以有仙缘。
这便是沧澜界仍旧有不少凡人居住的原因,因为内心的火苗始终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