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海:“大哥,你说咱俩自小一起长大,一块学文习武,也没见你学过天文,但这十六年来和你出海,无论是去北境还是来九州竟从未见过什么风浪。
我不得不服,也实在奇怪,大哥怎么做到的?”
李朝阳摇了摇头:“不可说。”
“大哥不够意思。”
“你就当是你大嫂在天上告诉我的吧。”
“大哥想开点,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忘了大嫂吧。”
“怎么敢忘?若不是我,云娘她现在至少还活着。”
两人间沉默了一会,李朝海转移话题道:“时间过得真快,明珠都十六岁了,我也老大不小了。
你说人这一生,过得可真够快。
我这都活了半辈子的人了,每天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忙些啥?”
“你我还不都一样,只不过想为子女谋个好出路。”
“我那几个子女有啥好操心的,明德若是想做下任东李家主还不是得出海去北境。
明华明美找个好人家嫁人就得了。
只是明耀我有些不放心,那孩子争强好胜,和明珠一样,一心想出海。
只是我这私心里,还是希望他不要出海。
毕竟出海的风险这么大。”
“我也不希望明珠出海,总也不想让她手沾鲜血。
等到明珠嫁人后,我就不再出海了,若是有机会,我想和她一起去九州走一走。”
“我知大哥心思,但你毕竟是东李唯一的九层境,他不会那么轻易放你走的,到时候肯定要整出事端。”
“等到那会,明珠远离李家,他能拿什么胁迫我?”
“非我小人,大哥还是小心为妙。”
“不说了,船上还有外人。”
李朝阳所指外人,指的是这次等在一色港,坐上李家船渡海求药的许姓男子一行。
听着两人对话,陈龙的心终于归位,但又不免好奇,明明是个凡人,怎么做得到预料天气的。
李朝阳回房后,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
荷包上的绣工实在是惨不忍睹。
看外形,荷包内里应该装的是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
他也不拆开,只静静地坐在床沿,一只手托着荷包,大拇指轻轻地来回摩梭着已经起毛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