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十分犹豫。
那边传来个女人温柔的声音,似还揉了揉谭迟的头,几乎是诱哄道:“去吧小迟,跟程淮多玩玩再回家,你不是很喜欢跟程淮玩儿么?等你玩好了回家,妈妈今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程淮心虚又紧张,礼貌道:“阿姨好。”
“你好,今天谭迟就劳烦你好好照顾了,到时候阿姨来接你们。”
谭伯母柔声道,又转去劝谭迟道:“好不好,今天出去跟程淮看看焰火,别刷题了……”
唔,原来是在专心刷题。
半晌,谭迟似有触动,轻轻“嗯”
了声。
不知怎的,程淮总觉得谭迟有些怪异,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是因为,他没像往常那样粘着他么?那一年的情人节,程淮没有等到谭迟,没能进行那场精心谋划好的表白,就连那枚指环都遗失了。
11时30分,博腾大厦下的喷泉齐齐喷溅而出,程淮独自看了十分钟漂亮的喷泉。
心情,一点点下沉。
是,不来了么?程淮给谭迟播了两次电话,一次“嘟嘟嘟”
播放电子女音的道歉声,一次以“未开机”
结束。
不对劲,谭迟从来不迟到。
程淮循着谭迟来的路径返回去找,在博腾大厦背后隐蔽的巷子里听到有一撮混混在欺负人,持着钢管下手极狠,钢管撞击声此起彼伏,被围剿的人头破血流倒在地上,颤巍着身子似想爬起来,可稍稍弯曲着躯体便重新摔回泥淖里。
那些混混嘴里不耐讨论“手脚都废了”
“怕什么这里没监控”
“不死也要废”
“还想爬起来呢,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等等。
眼见有人掏出刀要挑地上伤者的手腕,程淮顾不得许多捡起地上的钢管冲上去一脚将人踢开,眼神不善环视了下那群混混,浑身散着冷冽又霸道的气场。
地上的人闷哼了声,迷离着双眼侧过头,血液几乎将他整张俊秀的脸占据,呼吸微弱,像碎掉的花朵一样在急剧枯萎。
程淮微瞥了眼,脑子便嗡嗡嗡响个不停,心脏被攥得仿似不能呼吸,视线一点点挪向那群混混时变得疏冷又乖戾,眼眶猩红咬牙切齿道:“你们……怎么敢!”
他宠着惯着的人,就连磕破皮擦伤都舍不得,面前这群渣滓竟敢……他们怎么敢……那群混混在短暂的震慑后,在意识到眼前人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不屑轻蔑朝前走了几步,颇为气势汹汹,为首的提着钢管冷笑威胁道:“不想死的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