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走好,路滑,小心跌到。”
春晓笑吟吟的说,眼看了安嬷嬷狼狈而逃,却是心绪寥落。
目光不经意间碰到大哥恼怒的目光,她讪讪的低头一笑,这种混沌的局面,只有天地不怕的大哥出面快刀斩乱麻才最是奏效。
大哥鼻子里哼了一声,瞟眼远去的安嬷嬷等人的背影,低声骂:“死丫头,日后少去管这些闲事。
安嬷嬷是母亲身边的人,也是你能惹得的?母亲寻你去问话呢,晚间府里要摆宴为皇上二舅接风,多少事等了你去做,你却来这里管闲事!”
拂袖而去。
“哇……”
一声痛哭裂破寂静,菡萏在院里大哭失声。
鸭蛋脸哭抹的如花猫一般,单眼皮细长的眼睛透出几分可爱。
春晓心疼得用罗帕为她拭泪,菡萏却扑在娘的怀里跳脚的痛哭。
“娘,为什么要被她们欺辱?我也是驸马老爷生的,不是吗?为什么要受欺负,为什么二小姐这么欺负人?都是爹爹的女儿,为什么我们不如下人,受这些奴才的轻贱?”
春晓抚着她的背,像个大姐姐安抚她道:“没人轻贱你,只有你自己才会轻贱自己。”
咳嗽几声,菡萏娘气虚微弱道:“菡萏,你可听到三小姐的话。
三小姐说的是这个道理,没人轻贱你,你自己要争气!”
春晓整理菡萏额头零乱的刘海说:“可惜你我不是男儿,不能走出这宅子,有番轰轰烈烈的作为建树。”
菡萏跺脚发狠对母亲说:“娘,菡萏发誓,日后一定要混作人上人,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来巴结我们娘儿俩。”
山雨欲来
凤仪轩,卍字镂花窗棂门户大开,屋内四角摆了八只黄铜犀兽暖炉,炭火明灭,熏得人面颊温热。
灯烛高高低低照得人影摇曳,琉璃盏溢彩流光。
驸马府恢复一如往日的奢华宁逸,兄弟姐妹几个齐聚一堂,等候长公主在后堂更衣出来训示。
春晓心中依旧有些惴惴不安,记挂至今未归的惊澜表兄。
轻啜一口新温的梨春酒,春晓微微晃动酒盏,淡黄色的酒,剔透的夜光琉璃盏和青青的梅子漾出瑰丽的色彩,透着的诱人。
如此色泽绮丽的酒,温雅的名字,谁知酒性颇烈,一股热辣辣的感觉直冲心头,旋即涌上头顶,反令春晓恍恍惚惚中有些心悸。
“听说九皇爷今晚要来,一肚子的怨气八成会在酒席宴上给皇上难堪。
昭怀这小狼羔子敢太岁爷头上动土,九皇爷那倔脾气,皇上都不敢得罪的,昭怀竟然封了他家的粮仓。”
二哥至善神秘的说,左颊丰腴细腻的颧骨上一块暗紫伤疤,是锦王搜府那夜急不择路仓惶逃跑时蹭刮在墙壁上擦破的伤,十分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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