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白芷为林动的左眼上了点药。
小姑娘贴在身旁香香软软,倒是让林动升起了些许不该有的杂念,很快又掐灭下去。
待把九环刀上的血迹擦干,一行几人借着夕阳的遮掩,奔下了山。
张汶祥,马新贻,林动,赵虎,外加三十多个好手,分批进了县城。
他们约定好在玉翠楼碰面。
那儿正是今夜交接军火的地方。
至于穿云手为什么会把交易地放在众目睽睽之下?
第一只能说大清气数已尽,做这般勾当,都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第二自然是自家地盘,周坤掌握力强,这种交易不可能放在县衙,而除了县衙外,玉翠楼本就是他穿云手给盘出来的,在自家地盘上,能够放心许多。
夕阳落下,有的地方是落幕,而对另一些场所而言,这才是开始。
玉翠楼一楼听戏看曲,当然也少不了歌舞表演。
二楼倚红偎翠吃酒取乐,三楼则是一间间密不透音的上等厢房。
要谈事情,请朋友,宴宾客,这里是实打实的上佳场所。
玉翠楼的装饰风格,古香古色,入门是十六盏高挂的红灯笼。
一楼大厅正前面,摆一张巨大的大理石戏台,二楼打穿,呈回字形,足以承受百来人站在,散着韵氲香气的木质长廊上,鸟瞰戏台全景。
至于第三层就不多提。
“马达、江海把旨传,你就说孤王驾坐在长安,龙行虎步上金殿,朝房内文武臣快把……”
登台戏子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声,伴着胡琴能传到门外。
一楼席位上满座,多是些体魄魁梧的壮汉,在西下角单独开出一张席面。
偌大张席面只坐下两人。
一个是衣着朴素的疤脸道人,原本秀气的面颊上,留着一道狭长的刀疤,破了妆容不说,平添三分戾气。
另一个倒真正是个罗刹,戴张青面獠牙的脸谱,脚边触手可及地放着一把背厚面阔,刀身厚实的鬼头刀。
这刀无鞘,色如乌木,黑中透亮,亮中泛黑,刀柄处系红布巾,雕有鬼头,凡俗之人,只打一眼,就会被那扑面而来的滔天恶气,给震慑住,若是身体不够强壮的,说不定还会大病一场。
“昨个儿,汉方馆的刘老怪,活生生给人打死,张大爷听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