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多级的台阶,要是滚下去……
吕布道:“皇上无事,幸而臣赶上了。”
就那么一刹那,吕布扑下阶梯,拿自己身体给刘协做了缓冲。
董卓抱过刘协,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遍,除了吓哭之外,没有半点伤口,再看吕布,额头却撞破了口,红殷殷的血流了半张脸,董卓一时后怕,对刘协喝道:“只知道玩!
不会看着点地方!
?”
转头又去喝斥小黄门。
吕布道:“皇上不懂危险,倒是郎中令大人故意把金珠子往这边丢,想作甚!
?”
董卓回头看刚从地上站起来的李儒,李儒听到吕布告状,连忙又跪下。
小黄门怕被董卓问罪,也说:“是郎中令大人把珠子丢过来的,皇上本来在桥上玩,桥栏甚高,不会出事的,要不是追着郎中令大人丢的珠子,皇上不会跑过来!”
董卓把李儒看了一阵,将刘协交给小黄门带回昭阳殿,对吕布说:“你下去看伤,一会再来。”
被黄门抱着离开的刘协朝眼含揣测看向自己的李儒露出一个小孩子绝对做不出来的表情——嘴角勾起,眉眼压低。
李儒惊惧得跌坐在自己腿上。
董卓叫了李儒进内,屏退下人道:“皇上是我的心尖子肉,皇上亲近我是因为我一心一意地看顾着他长大!
你今天做这事……”
李儒何等聪明,马上反应过来——董卓还记着一年多前从函谷接小皇帝回来时候的事情。
想起刚刚哭着的刘协收了眼泪对自己露出的“笑脸”
,李儒只觉得百口莫辩。
董卓道:“你是我的女婿没错,可是你也要知道,皇上就是皇上,我能管他是因为我不管他他坐不上皇位!
你算个什么东西!
竟敢——”
李儒道:“在下如此做,实是为相国尽力啊!”
董卓怒道:“我不说你谋害圣驾,你却要拿我说事!”
李儒慌道:“请相国听完在下要说的话,相国听完若要治罪,在下无怨无悔,不敢有半点不服。”
董卓坐下:“说。”
李儒转了转眼睛,走近两步道:“皇上的皇位是相国给的,连现在住这个万乐宫也是相国给的,可皇上不会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他迟早要长大,他现在好玩,相国给他蛐蛐和飞禽走兽,他就记着相国的好,可是等他长大了,这些东西他都不爱了,他就会想起……是相国杀了他的兄长。”
董卓咳嗽一声。
李儒接着道:“等他知道什么是恨的时候,在朝堂上跟相国明着作对,朝堂下跟相国的宿敌来往,到那时……相国难道还能再扶一个新帝?”
董卓道:“先帝只得两个儿子,上哪再找一个来?”
李儒击掌:“这就对了!
相国再也找不到其他人能做皇帝,刘协大了以后肯定也懂这道理,岂不有恃无恐,加上王允那一党士族大家的支持,相国就不怕被逼回凉州去?”
董卓喝道:“他们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