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的南陵下了一场雨,气温骤降了十来度,沈主任清早出门的时候还嘴硬只穿了一件衬衫,出去蹬自行车蹬了一段路还是没忍住回家又套了件皮夹克,赵女士念叨了几句,然后让沈知微又多加了件衣服。
加在宽松的涤纶运动服里面,裤脚耷拉着,显得有点臃肿。
赵女士在沈知微的手里又塞了两颗温热的鸡蛋,“还热着,你路上吃。”
附中每周都会有练习,周六晚上晚自习考语文和英语,周日晚自习考数理化,基本上周一就能知道成绩,成绩单贴在后面的宣传栏上面,开学才一个月,各种公告通报还有成绩单,已经贴了厚厚的一沓。
今天刚好是周一,班上还没有来几个人,稀稀拉拉的。
脸上多少都有点儿如丧考妣的倦意。
沈知微把书包放在椅子上,抚平了一下宽大校服裤子的褶皱,今天早上的早读是语文的,距离七点还差两分钟的时候,教室外接二连三地开始进人,各个基本上都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巴巴的。
宁嘉佑踩点最后一分钟进教室,身上只穿了件秋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短袖,还是敞开着穿的。
“穿这么少?”
宋航远看到老师没来,“你不怕冻死?”
“火热小王子,懂?和你这种虚的没话讲。”
宁嘉佑拉开椅子一气呵成地把书包挂在椅背上,“今天早上什么早读啊?”
“语文。”
沈知微收拾了一下桌上新发的文学常识,有点迟疑地看着宁嘉佑卷起来的袖子,淡青色的青筋蜿蜒在手背上,微微凸起,格外明显。
她想了一下,然后小声问:“……你这样,真的不冷吗?”
“啊?不冷啊。”
宁嘉佑拨弄了一下外套,又看了看沈知微身上的衣服。
“靠,你这是过冬的衣服都给穿上了吧?就差裹成木乃伊了你都。”
沈知微手指在袖子里面缩了一下,并不太合身的针织衫袖子有点长,耷拉下来,沈知微手指蜷缩在袖子里面,卷了两下。
宁嘉佑整理完书包才突然想到刚刚沈知微说的话,求证一样地又问了一遍:“今天早上……语文啊?”
他话音刚落,芸姐就踏着早读的铃声进来了,宁嘉佑做贼心虚地缩了缩脑袋,手里捧着的书举高了点,刚好盖过头顶。
“你干什么了?这么怕芸姐。”
“能不怕吗,”
宁嘉佑声音压低,“这次周练有道文学常识题好像就我一个人错,作文写得还贼烂,十三班我有个朋友,上周五刚好在办公室里面帮忙分卷子,阅卷组组长在办公室里面说整个一考场就我那作文写得就像是两馒头加咸菜,干巴得能噎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