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犹犹豫豫地接了过来,“你这是……”
“明天一早,我就要启程去嘉峪关了。”
“啊?”
南星惊道,“怎走得这么急?”
齐寒石:“调令已下,不得不走。”
“可你这才刚刚上任,不能通融几天吗?”
齐寒石冷笑一声,“这恐怕要问问王爷了。”
“王爷?”
南星一时没听明白,稍稍愣了片刻,蓦地反应过来,偏过头质问周祺煜道:“齐兄的调令是你下的?”
周祺煜似乎并不意外,披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漠然道:“调令自然是兵部下的,与我何干?”
南星才不信他的鬼话——谁不知庆王爷手眼通天,即便调令不是他下的,以他亲王的身份,跑到准岳父方进中那里随便言语两句,有什么是他求不来的。
周祺煜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和着都是装出来的,看上去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结果心眼儿还没个针鼻儿大,竟如此明目张胆地排挤异己!
可齐寒石怎么就成了“异己”
呢?不过是翻过一回他王府的墙罢了,至于这样打击报复吗?
一想到这里,南星的火气“噌”
地燃了起来,瞬间气熟了似得,涨得满脸通红,“好呀!
既然与你无关,我这就去找方将军,求他让齐兄多留京城几日,这总不为过吧?”
南星赌着气一拂袖,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齐寒石一把拦住,“算了!
不过几天而已,没什么区别。
况且能去边疆,也正合我意,总比留在京城无所事事的好。”
“可是……”
“我就是唯独放不下你。”
齐寒石拉过南星的手,直言不讳地说道,“你在京城若是过得不如意,记得写信知会我一声,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想,无论天涯海角,我都陪你一起!”
这些掏心挖肺的话被他说得旁若无人,简直就没把周祺煜放在眼里。
南星脸红得无可救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真想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一了百了。
齐寒石看不够似地盯着他,仿佛要将对方的轮廓深深印在骨子里,心绪起伏了半晌,这才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回去还有东西要收拾,我就不耽搁了。”
他说完,恭恭敬敬地朝着周祺煜行了一礼:“先走一步,告辞!”
南星这才回过神,慌忙道:“我送你!”
齐寒石:“也好。”
正处在气头上的南星,彻底将周祺煜视作了一团空气,压根儿也不理他,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他,便随着齐寒石走了出去。
待送至王府大门外,齐寒石停住脚步,“行了,就送到这吧,平日照顾好自己,一日三餐不能将就,若是下次我回来见你瘦了,一定惟你是问!”
南星心里五味杂陈,原本就被离愁别绪堵得难受,忽然听他这样说,不禁哭笑不得,“你怎么把我的话都抢走了?近来边关不太平,刀光剑影,要保重的是你好吧,若是敢受一星半点儿伤,你看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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