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门被敲响,发出闷着的声响。
薄朝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今天起的急银色长发没梳顺,只是松松的扎在脑后,夕阳洒在他身后,给金色的发绳镀上一层橙色的光,头发尾部纠缠,从后面看去薄朝有点像一只微微炸毛的小猫。
他清清嗓子:“进。”
门外的军雌立马推门进来,眼睛亮亮的好像有着什么大好的消息:“上将!”
薄朝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意军雌的毛毛躁躁:“什么事,这么急?”
军雌“嘿嘿”
笑着,像是拿准了薄朝不会生气,走近了道:“军部外有一只黑发的雄虫……”
薄朝骤然顿住正准备翻页的手,迟了一秒,那页文件飘起划过他的鼻尖,此时他才缓缓抬眼看向故意停下的军雌,眼底有些不易发觉的期待,暗红色的眼睛逆着夕阳也微微亮着:“是谁?”
答案昭然若揭——“您的雄主。”
薄朝从办公桌里走出来,不过几秒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身后的军雌赶紧跟上,插科打诨道:“上将您雄主对你可真好,刚刚在门口偷听了一嘴,门卫问他来干嘛,他说来接雌虫下班。”
军雌叹了口气:“我可没见过会接雌虫下班的雄虫。”
薄朝定了定心,下一秒又被军雌的另一句话激起涟漪。
“我听利亚说,今天他送快递的时候,看到了一张送往您家的快递单,”
军雌双眼发亮,满是艳羡地接着道,“上面全都是雌虫的衣服订单。”
薄朝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身上有些泛起温热,像是精神海又开始动乱,但并不让他难受,他轻轻呵斥了一声军雌多嘴,步伐更快了些。
他不知道为什么雄虫短短一天骤然改变了对他的态度,这一切的源头他寻不到,也不知道雄虫是不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毕竟雄虫总是自傲和自私的代表。
但他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只有这具处处破损的身体和军衔,军衔不用雄虫拿走,他再过几年也会被权利逐出局,而这具身体,楼准想要拿走就拿走好了。
他甘之以殆,他只想见到门口等着的雄虫,一刻都不想等。
薄朝刚走到军部门口就看见了雄虫的身影,楼准穿了一件黑色卫衣外套,脱去军靴和军装裤,他看起来更像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正笑盈盈地单手撑着下巴弯着眼睛等他走过来,在微暗的景色里,那双黑色的眼睛像一对黑曜石。
薄朝顿了顿脚步,但楼准先看见了他,他远远地听见楼准叫他:“雌君。”
薄朝心中颤了颤,顿住的脚步重启,甚至比原来更快了些。
楼准见雌虫走近了,把一直提在手上的保温盒往上提了提,精致的保温盒被他包装了下,丝带缠紧倒像极了一份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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