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铎赶忙连声应诺,起身仔细的为暮朝医治起伤口来。
雍正本想着督促刘裕铎好好为暮朝医治伤口,然而当刘裕铎解开暮朝的寝衣,露出身上狰狞恐怖的伤痕,雍正仅瞥了一眼,便立即难受的转开脸去。
雍正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竟然连直视那人伤痕的勇气都没有。
明明当初,是自己下的对那人用刑的命令不是吗?
刘裕铎在御医中是处理外伤的圣手,因此虽然心中恐慌,然而手上医术却是不差。
不多时,便将暮朝身上的伤口清理敷药医治完毕。
此后,又忙着开方煎药。
刘裕铎心知此副汤药的重要性,因此更加不敢假手于人,从开方、抓药、熬药、试药全都亲自完成。
然而当刘裕铎端着熬好的汤药想要喂暮朝喝下之时,却发现暮朝根本无法吞咽。
雍正看着那暗色的汤药顺着暮朝苍白的脸颊滑落枕畔,不由得一阵心绪烦乱。
再看着刘裕铎几乎浪费了半碗汤药后,雍正终于忍无可忍的低声斥责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朕当真是白养活你们这些奴才了!
将汤药放下,统统给朕滚滚出去!”
实际上殿内的高无庸和刘裕铎早就想找机会圆润无比的滚出去了。
此时听闻雍正旨意,心里差点乐开了花,赶忙连连应诺着退出殿外。
这个时候,留在殿内那真真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危啊!
雍正见殿中已无他人,便坐到床边,俯身将暮朝抱入怀中,先是自己喝了一口汤药,然后便低头吻上了暮朝苍白的唇。
火热却强势的舌不容拒绝的撬开了暮朝的贝齿,将一口汤药尽数渡到暮朝口中,却不忙着撤开嘴唇,直至暮朝喉头微动,将药汁咽下,雍正才松开了她的唇瓣,轻声松了口气。
雍正就这样一口口、一点点的喂着暮朝喝药,直到小半碗汤药见了底,雍正才放开暮朝,将她轻轻放回床上,又为她盖好锦被。
雍正凝望着暮朝那略微红肿的水润双唇,又想到暮朝身上狰狞的伤痕,再思及刘裕铎的诊断,无半点求生,几乎已断生机。
雍正轻叹了口气,轻轻的握住暮朝未受伤的右手,声音低沉的缓缓说道:“你不是知他人所不知,且身怀异能吗?你不是轻轻挥一挥手便可以治愈正在流血的伤口吗?你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让苏瑾凭空消失吗?你这么厉害,怎么如今却这样苍白虚弱、了无生机的躺在这里?我记得你上次病得很重,却依然倔强的坚持要去看暮色晚霞,你如今可还想去看?你我不是约好,明年的元宵节还要去吃灯市上路边摊铺里那老人家做的元宵吗?只要你好起来,明年元宵节,我还带着你去,并且允许你吃满满的一碗,你听了可会开心?”
雍正握着暮朝的手低声的说着话,似乎只要他这样不住的说着和暮朝共同经历的种种往事,便可以唤醒她一样。
雍正就这样呆坐在暮朝的床边,握着暮朝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整夜的话。
天际微明之时,雍正的嗓子已经暗哑。
雍正见暮朝依旧昏迷沉睡,不由得心中又是失望、又是酸楚。
雍正轻轻的躺到暮朝身边,展臂将暮朝揽入怀中,左手依然紧握着暮朝的右手,下颚轻抵着暮朝的侧脸,轻轻的合上眼睛。
思绪烦乱的雍正其实根本无法入睡,只不过是想要紧挨着暮朝躺一会儿罢了。
然而就在雍正闭着眼睛回忆着与暮朝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自己的心事之时,却忽然发觉暮朝竟然轻轻的回握住自己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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