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架叶隙筛漏点点阳光,天气和暖。
很奇怪,一直到好多年后,童延都记得这一刻。
聂铮不言,他不语,时间无声流逝。
数载光阴后他才明白,岁月静好,正是如此。
可十八岁时的童延没能量体会这种在他看来没边没沿的事的,年轻对他来说意味着轻浮躁动急功近利,唯有感情那一窍堵得死死的,半丝没通。
聂铮给他洗来一把好牌,他顺手就打得稀烂,活生生把金主弄成了个抖s,而他只好当个抖。
正如这天,聂铮跟他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一会儿,突然转头正撞见他歪着脑袋挠痒,目光定在他身上一时没动。
童延不明所以。
但他看见聂铮抬手点了下自己左侧颈的位置向他示意,“这儿,鸡血没擦干净。”
他立刻端起茶杯到了点热水润湿手心,摸了下脖子。
聂铮依然瞧着他,“没擦到,往上点。”
童延突然想起他那儿有颗红痣,聂先生以前可能没注意。
他脑子里头一个激灵,甭管说的是不是那颗痣,得来个身体接触啊,多好的机会!
于是,童延尽量避开耳垂下边那几公分的位置,“这儿?”
“朝前一指。”
“这儿?”
他把自己抹了一脖子的水,聂铮终于看不下去了,放下手里东西,“过来。”
童延面上不显,心里呵呵笑,脖子啊喂,这是个什么地方?他立刻凑上前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聂铮,像是等着顺毛的猫。
聂铮灰蓝的眸子十分沉静,眼神就抓住他耳朵下方的位置,伸手,不轻不重地擦了下。
肌肤相处,聂铮指腹温热粗粝,顿时,童延浑身像过了电似的,一阵燥热腾了满脸满头,这倒不是装了,他甚至还忍着没跳起来。
他本身是能不要脸绝不要脸的性子,但他这张皮生得特别要脸,又薄又白啊,随便来点风吹草动就显色了。
聂铮只擦了两下就瞧见童延颊边飞红,眼尾晕出桃花似的,睫毛还颤着,连耳朵根都透着血色。
“……”
信息社会,一个男人私生活再自律,也不会不知道对很多人来说,脖子是性敏感部位。
只是没想到童延这样敏感,看来艳还真是艳到了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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