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不是医修,又没有丹药在手,压根就救不了他。
这是天意要他亡啊。
宛若万蚁噬心,又麻又痒,还隐隐滚烫,她来回踱步,安静的地牢里回荡着她的脚步声。
救,不救。
救,不救。
就,不救……她猛地回头,见他肌肤苍白如雪、见他五指粉碎,又见他腹部长长的一道几乎将他腰斩的刀伤,血红的肠子都快流了出来。
他的生机逐渐上移,血流多了,心脏处的精血不得不运转,以此来护住心脉。
可是没用,少了一滴。
整个地牢设有两大阵法,一是隔绝外面的天地灵气,二是抑制体内灵力的运转。
再等一会儿,巫夏就会跟普通人无异,说不定连自己的心房都打不开。
她亦步亦趋,手缓缓覆在自己心口。
这个人有值得她帮他的地方吗?好像没有。
如果这次真的帮了,那她决定最起码要收获点什么。
不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最起码,让她在他心里占据一份位置,愿意在某些时刻听听她的话。
她垂眸,食指抠入心间,将他的心头血取了出来。
在烛光的照耀下,它显得愈发圣洁饱满。
巫夏都不用动作,那血自发地回到他体内,疯狂运转。
她花一盏茶的时间,终于回忆起医修谷上善道人曾经教过她两个医诀。
一清心活血,曰渡心诀。
二运灵护神,曰玉轴诀。
她biubiubiu施诀扔向陶子赫——毫无反应。
伤得太重了,她的修为也低,两个医诀好像还是低阶的,她用得也不熟练,合该如此。
她盘腿坐下,左手掐渡心诀,右手掐玉轴诀,手法逐渐熟练,几乎掐出虚影,掐出响声来。
路过的弟子眯眼,拔刀在外面驻足好一会儿,疑惑地离开了。
体内灵气越来越少,巫夏的速度却不见慢,手指头都掐红了。
幽幽的烛火光影在陶子赫脸上游弋,他静静地躺在那儿,身体里暴虐外泄的灵气被安抚,悄悄回到识海。
……陶子赫是被打响指的声音吵醒的。
身下是冰冷的玉石地砖,身侧是手臂粗的木质栏杆,周遭有气流浮动,莫不是压制修为的。
“啪。”
响了几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医诀几乎不含灵力,打在他身上时却柔和清凉,缓解疼痛。
他偏了偏头,巫夏离他大概一丈远,无精打采地侧靠着栏杆。
她看也不看掐诀丢到他身上,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