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内,来自黑龙试图挣脱封印的狂暴之力再次引大地震颤,时有啸声由井口弥散,余音与滚滚烟尘在巷里飘荡,将杏花巷渲染得好似雾霭蒙蒙。
失去氤氲泉眼对释教“卍”
字封禁的加固,逐渐恢复远古神力的黑龙似有破井而出的迹象。
古杏根部所覆盖的地面在井内余波力量作用下,裂痕越来越宽,儒家以双生古杏为灵,施下的天罗地网出现无可修复的裂痕,道门画地为牢的禁术也开始松动,预示着所有封印被打破将只是时间问题。
因此,黑袍人迫不及待想要夺得精金两刃刀,是想以此拖延,而后再破卜元贞的乾坤画卷,逃离漠城。
黑袍人这次越境人族领地,除了要带走氤氲泉眼修复千羽莲花台,还要夺得这枚另有用处的精金古币,所以他不会对任何人心慈手软。
对危险有着前预见性的毛驴并不打算坐以待毙,任由阿飘肆意坑害自己。
它见阿飘故意将自己孤立在杏树下,被众人视作砧板鱼肉一般地盯着,十分心虚地迈腿赶紧又跑向阿飘,然后心安理得地站到阿飘身后,拿他做自己的肉盾,在前方抵挡伤害和危险。
这是毛驴一路走来的惯用伎俩,把阿飘视作挡箭牌,只要离得够近,一有危险它就能凭借反应度快闪开,这样就把所有危险都又转嫁给了阿飘,这等卑劣手段坑惨了有苦难言的阿飘,这也是阿飘一直对毛驴耿耿于怀的重要原因。
毛驴这一招屡试不爽,防不胜防的阿飘北上之路被坑数次,回想起来全是一把辛酸泪。
看着满脸抱怨神色,决定要和阿飘鱼死网破的气冲冲毛驴,袁天真强忍笑意:“阿飘兄弟这驴,看起来有诸多不满呐。”
阿飘身形再闪,与毛驴保持平行位置,轻声叹息道:“该有诸多不满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可是不知道这倔驴害我吃了多少苦头。”
阿飘气得咬牙,心里之苦无处倾诉,只得回以袁天真坚强苦笑,他能完好无缺地活着来到漠城,实在是福大命大。
将黑袍人想夺之物拱手让给阿飘,梁魄如释重负的脸上浮现出淡淡冷笑,脸上表情里满含笑里藏刀的得意。
“东西已不在本将手里,你现在犯不着再和我殊死相搏。”
阴险狡诈的梁魄将火引到阿飘身上,这无疑是在给黑袍人制造新的麻烦,而黑袍人自己也清楚,他一旦和负剑少年交手,无论谁胜谁负,最后受益者都是梁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比心眼城府和算计手段,黑袍人自愧不及梁魄,但要论修为实力,他有不惧人族圣人的底气,也有在整个漠城横行无忌的自信。
阿飘同样狡猾,拉一头驴给自己垫背,就算黑袍人出手,也先让这驴替他承受伤害和危险,无论是对付梁魄还是黑袍人,阿飘都能凭借聪明见招拆招,他才不会蠢到轻易与强于自己的黑袍人搏命,让梁魄白白占了便宜。
就在黑袍人陷入两难时,紧攥黑鞭的南荣不二挺身而出:“老师,我和小乖去对付那头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