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我便可以跟着你云游四海,看遍大魏的美景。”
6萸低头看着影子接着感叹,见突然不动了,她催道:“怎么停下了?”
曹壬说不清此时是何种情绪,惆怅有之,欢喜亦有之,最后只余无声的叹息,散落在了再次迈开脚步而出的声响中,他没有回她的话。
而她也好似无需他回答,看到影子再次晃动,她轻快的跳到下一个影子上,然后笑道:“可现在我又不想做你的影子了。”
“何故?”
曹壬脚步未停,心想真是孩子。
“你看,你的影子不会说话,若做你的影子,我便不能像如今这般与你分享我的喜悦了。”
曹壬默然半晌,回:“那确实无趣得紧。”
这个清晨的朝阳下,十六岁的曹壬陪八岁的6萸玩了一个多时辰踩影子的游戏,他不闪躲,她却踩得认真,每一次轻快地跳跃下,仿佛踩的不是影子,而是她那回不去的童年时光。
守在身后的江澈和木槿看前面两位幼稚的行为,唯有无语望天。
而在柏树林不远处,杨琇莹主仆也立在林中,6萸二人的对话清晰入耳,因太子妃自小产后身体每况愈下,杨琇莹此次是来给姐姐求平安的,顺便偷偷祈求杨氏家族不会把她送进东宫为良娣。
虽隔得远未能看清曹壬的脸,但听到那低沉熟悉的男声,杨琇莹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
那个女孩是6萸,那日华彩阁的《追鱼》让她颜面扫地,她永远不会忘记。
不多时,突然有细雨落了下来,6萸忙呼一声“哎呀下雨了”
,然后急匆匆牵起曹壬的袖子就跑了起来,这病秧子可万不能被雨淋。
映月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鄙夷的开口:“庶女就是上不得台面,如此佛门清净地和男子拉拉扯扯。”
“那男子,你可曾见过?”
杨琇莹问。
“许是6氏的表亲吧,女郎还是快回去避雨吧”
映月回。
杨琇莹本想追上去看看那男子的脸,却只是心底一叹,转身回了来时的路。
她心里既期盼那个人是心底那个人,又觉得哪怕真是那人,也于事无补,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那次雨中相遇,是因为她和母亲崔氏争执不下后,一气之下匆匆出门而忘了带伞。
高门贵女、大魏才女各种名声加持又能如何?她始终摆脱了不了家族的安排,如今竟只能求神拜佛,可大殿上那慈悲的佛,又能否听到她的心声。
禅房内,6萸走后,江澈低声道:“方才柏树林中,卑职现杨氏贵女在身后。”
曹壬正用帕子捂着嘴剧烈咳嗽着,咳得脸色惨白仿若连肺都快咳出来了,方才二人跑的太急,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若非6萸有事先走了,他真怕会吓到她。
再次喝过一口茶汤润过喉咙后,他沙哑着开口:“只要她没伤到阿萸便不用理她。”
江澈对杨氏贵女厌烦的紧,出身高门本该最注重礼义廉耻的,她却偷偷觊觎别人的未婚夫,此等行径真让人不齿。
那日杨琇莹见方言后追上来想要共乘马车,再加之翌日她直奔世子的院子登门道谢,江澈便知方言的猜测没有错。
那日他们故意不告诉车内之人是谁,只是不愿与她有所牵扯,想让她知难而退,毕竟世子已定亲,凡看重体面的女郎都会懂避嫌。
谁知她执迷不悟,世子已避而不见,她还连着登门两次,今日若是她又追了上来,江澈一定不会对她客气。
6萸是见到谢洐差了六钱来找她,这才急匆匆从避雨的禅房离开的,自不知身后杨琇莹主仆何种心思。
至华彩阁密室,谢洐仍像当初一样斜倚在窗边,见到6萸,他让六钱将茶杯递给她后,懒懒的开口:“女公子就随便将就一口,我这里可没有上等好茶。”
一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话,6萸便知这是在抱怨没送6氏茶叶给他,忙赔笑:“茶叶我已包好,只是还没来得及送来。”
谢洐低头欣赏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似漫不经心道:“女公子对谢某真是是越来越敷衍了,茶叶没有我的份便罢,连送来的图纸都没有了动人的故事。”
说实话,6萸还真没想起给他送茶叶,想他长于洛阳皇宫,什么好茶叶没见过?
如今知自己理亏,忙低声与木槿交代一番后,道:“最近真是忙于习骑射,下次一定把故事写在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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