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则景突然了悟,确实是过于具体了。
她先前听时,觉得与普通都市异闻没什么区别;却忘了,目前是在封建王朝,是一旦行差踏错,万劫不复,身不由己的封建王朝。
这矛盾地方在于,如果故事是流言,深宫中的流言,最好是越模糊越好,无论是故事传播人,还是故事中人,最好是那种让人查不出源头,这样,将来天子一怒时,那流言的相关者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考虑到裴凌燕说故事的时候有自己瞎编的成分,但整体来看,无论是那娘娘去请太医院请的人,那娘娘院落前的池子,这些都是与本朝相关,是随便一经查证便能确认真假的,如果是流言有心被人传播的话,这样流传,过于不利了。
周则景点了点头,感激地向裴凌燕笑了笑。
裴凌燕见那周则景的笑脸,面颊“噌”
地一下便红了起来,他一时间感觉手脚不知道放在哪里,有些别扭地回给周则景一个微笑。
“是的!”
裴琼枝打了个响指,接住了裴凌燕的话语。
他目光在周则景与裴凌燕二人间游离,不知道是不是周则景错觉,虽然裴琼枝仍是微微一笑,甚至那笑容连嘴角弧度都与他平时对人的并无不同,但周则景就是觉得,那笑意带着淡淡地阴寒。
“我觉得,流言不只是流言,有可能是真事。”
裴琼枝轻声说道。
周则景蹙着眉头,思考着这话语的可能性。
这时,她感受到自己的衣角动了动,转头看去,正撞上裴琼枝眉眼,他眸子中带着一丝恳求,他拽了拽周则景的衣袖,道:“那小王,便今夜,去那流言的事地一探究竟吧”
周则景:啊?
裴凌燕:啊?
裴琼枝笑道:“怎么?这事应该还没有传至陛下或娘娘的耳中吧。”
裴凌燕陡然噤声。
“如果任流言肆纵,那么陛下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此时,后宫内怎么能任由流言放纵,最后陛下彻查之时……”
裴琼枝双眼一眯,“牵连的,便不仅仅只是流言的相关人罢了。”
还可能有那散播的小黄门……甚至,听墙角的裴凌燕。
“小王我,这大周朝还有比我更闲得吗?”
他缓缓看向周则景,“小王身负陛下特赦,无论前朝后苑,小王我来去自如,就算陛下觉,小王我实话实说,陛下也不会怎么对我,查这事,有比小王更合适的人选吗?”
他又将那折扇携出,却不开扇,只是把玩着。
周则景脱口道:“那你们的身体呢,夜晚风寒,你刚刚又犯了咳疾,要是引得旧病复怎么办?候着的左右反应不及,你……”
她焦急地望向面前的那青年,却现青年的眸子中却带着淡淡地愉悦。
她这才现,自己一时情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攀上了裴琼枝的手腕,裴琼枝的手腕有些瘦弱,她便这么拾着他的手,将自己手心的温暖贴在裴琼枝冰冷地手上。
那厢,裴凌燕有些犹豫,他紧紧捏着下巴,在犹豫着什么,随即他道:“叔叔,要不我今夜陪你去吧。”
“不用,燕儿你明日有早课,更何况让人半夜现,一朝储君不见了,不知道后宫怎么翻了天呢。”
裴琼枝笑了笑,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下周则景携着的手,对上了周则景的眸子。
裴琼枝的眼眸如秋水,送落叶飘飘荡荡到远方;如春江明月夜,周则景被他瞧得冷不丁心头一悸。
只听裴琼枝的声音缓缓响起:
“小王恳请姑娘,今夜此行,危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