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先祖代代相传以及近亲结姻,祭国正统后裔的人手腕天生有残疾,骨节连接处较常人更为脆弱,因而无法练武,只能通过用药来弥补。
阿寒越发慌乱。
论力气她并非正值壮年的向风对手,向风今日若真想做些什么,她亦没有办法,情急之下,却淌不出一滴眼泪。
云子义……想着这个名字,阿寒心里涌出酸楚的滋味来。
什么异国公主、祭国遗孤都是她如此不幸的源头,也是她漂泊无定,受制于人的枷锁。
“綮琀,莫要再提复国之事了。
好好嫁了我,不说荣华富贵,也让你衣食无忧……”
向风急促喘息着,跟得了哮喘一般,一面把阿寒推到破旧的廊柱上,一边扯她的衣带。
“他日侬便啖你肉,饮你血也不忘今日之辱!”
阿寒梗着脖子不肯示弱。
纵然双手无力,嘴上也要逞强。
她说话语气本是软软糯糯的,偏这句狠话语调凄厉,惊得寺院树上栖息的乌鸦哗啦啦都振翅飞走了。
向风心头莫名慌张,继而恼羞成怒,反手便甩了她一巴掌,趁她的头偏向一侧之际,又笨拙地凑上去吻她的唇,将些难听话尽数封住,双手不老实地去扯她的腰带。
阿寒所穿的是汉服襦裙,向风对这样的衣物不甚了解,慌里慌张地怎么都解不开腰带,阿寒又挣动不止。
就是在此时,忽然听到厢房前的佛堂中传来一个男子声音:“可是阿寒娘子栖身此处?本公子有一事相求,还望现身一见。”
向风身形一僵,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何等事情,连忙推开几步,抬起衣袖擦了擦嘴唇,神色阴沉,唯有脸上红潮不褪,自言自语道:“是那小王爷。”
他叹口气,推开阿寒背转身去,神色慌乱。
阿寒咬着牙,抬起剧痛的手肘,勉强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襟和头发,目光怨恨地盯着向风的背影,却一字都未多说,便走到佛堂中去。
一袭华服的凌苏卢正站在其中,姿容美好,映得整个大殿似乎都亮堂了起来。
凌苏卢委托阿寒去邛崃派,是他私人的要求,为表诚意,甚至屈尊亲自来这破旧的古刹中。
他估摸着向风可能正在教训阿寒,当然教训到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就不在他所能理解的范畴了。
阿寒听得凌苏卢所言之后,知晓定然是云子义嘱托,她很聪明地没有多问,只是垂首道:“侬明白了,侬即刻便出发。
有劳小王爷。”
她心里对向风是又恨又怕,只想赶紧离开此处。
待凌苏卢走后,两人气氛一时尴尬。
向风嗫嚅着想道歉,又想要帮着阿寒把手腕接回去。
阿寒冷声冷语道:“义父之名,禽兽行径,就是在泉下也羞见侬父母。
从此侬和你毫不相干。”
她走到廊下,对着破旧的柱子,将绵软无力的手抵上去,用力一推,将骨头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