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兄,你——”
云子风往后退了一步。
陈炽已经站起身来,右手伸到背后握住剑柄,作势要抽,一脚踏过地上的炭火向云子风这边走过来。
“你喜欢她对吗?因为她长得美?还是性格好?对谁都好?就是无心无情?”
陈炽笑着问,他的鞋底着了火,却并不急着踩灭,只是走到云子风面前,清楚地从对方惊恐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就像是一团黑色的阴翳。
“喂,你是犯病了还是怎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云子风从身旁摸到柴刀,横在自己和陈炽之间。
“怎么样?”
陈炽轻笑,面上表情突然又变得狰狞无比,“我也想知道我要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没话说
☆、云子风
云子风未曾想到像他这般年纪大的官人竟对着他拔剑,初时还以为对方魔怔了,跟他比划着玩,便架起柴刀迎战。
室内狭小,也打不开,云子风担心陈炽损了他的宝贝笛子,便连连说:“兄台住手,要比划且去院中。”
一边往门口退着,无奈陈炽却挡着门那边,他怎么都出不去。
陈炽冷笑着,也不应声,只是一剑挥下。
云子风向后一避,被地上堆着的杂物绊倒,坐倒在地上,疼得他直皱眉头。
陈炽一剑落空,剑风扫在云子风脸上,让他感觉头发被刮动起来,脸颊甚至都火辣辣的。
映着被踢翻微弱的火光,云子风看着对方那把黑色的剑侧所反出的寒光。
他的剑是开了刃的,如果方才没有避开那一剑,估计他现在早就是身首异处了。
云子风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官人竟然是真要杀他。
陈炽冷冷地看着云子风。
他的脸就像是一张白纸那般,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两只眼睛如两个黑洞,吸纳着所有的光。
云子风甚至来不及惊呼,也来不及害怕,陈炽已经又是一剑劈了下来,云子风就地往旁边一滚,剑刃在落在地上前及时收势,向云子风这边扫过来。
云子风无处可避,只能双手握住柴刀刀柄用力一架,两种兵刃交锋,砰的一声火星直迸,云子风只觉得虎口发麻,连带手腕都疼痛难忍。
只过了这一招,云子风就明白,他根本不是眼前这疯子的对手。
三十六计走为上。
求生的本能激发出极大的力量。
云子风蹬地借力站起身来,抢步奔到掀翻的火盆边,向陈炽那边踢起烧红的火炭,炭灰和火星溅到云子风身上,他连忙撩起衣袖遮挡。
陈炽却不惧掷向他的炭块,只是提着剑向云子风这边走来,映着红色微弱的火光,像是从地狱火海中爬出的恶鬼。
云海清在卧房中刚脱下外衣,听见不知何处隐约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由自语:“这么晚了,谁还不安上地恶作剧?该不会又是子风那小子?”
云子风独居在靠近后山竹林的一处小院中,那里的房子平日都是堆放些武器杂物,因他格外喜欢那里,其他人拗他不过,也就依着了,也好让他将东西看着些,免得要贼人窃走。
以往云子风为了制笛,砍了后山好些上佳的青竹,连喜怒不形于色的师父都怒了,将云子风用他砍下的竹子抽了一顿。
往后就经常能听见云子风在他破旧的房中踢里哐啷削竹做笛。
如今大晚上又不知是搞出些什么新的花头,真不让人省心。
他正准备再穿上衣服过去查看,房中蜡烛火光一闪,一个人推开门闯了进来:“大师兄!”
云海清皱着眉看来者,他的二师弟云子墨,开口教训:“子墨,别这样冒冒失失的,进门之前也不敲个门,须知礼节——”
“不是的,大师兄,子墨有急事,抱歉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