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音昨晚睡得很好,或许是喝了些酒的原因,酒精让微醺的大脑释放出想要踏实睡一觉的信号。
又或许是吵完那一架,终于把压在心里的,不太想让人知道,也不太想让自己回想的关系挑明戳破,让她不得不真正面对,现摆到台面上大大方方承认也不过如此,其中道不尽的心酸苦楚,早在五年前就该咽下去了,不该留到现在,所以也该那样慢慢释然了。
纵使是她选择的离场,她是送出伤害的那个人,但并不觉得自己是错的,也不该有其他任何类似于愧疚、后悔之类的情感。
她应该永远不会让某些情绪隔夜,影响到她现在的生活。
以往的睡眠时间总是被各种光怪离的梦境占据,梦里有很多想要见到的人,有高中,有大学,也有现在在京大学习生活的一些场景,所以每晚睡觉更像是在闭着眼睛看一场早已刻在脑子里的电影,电影结束,并不感觉酣畅淋漓,而是满身疲惫。
但今天准时睁开眼睛,精神饱满。
窗帘没有完全拉上,那道缝隙外日光晃晃,在说今天是个好天气。
宿舍里安安静静,陈钰涵还没有动静,估计还没睡醒,叶书音习惯性看着手机轻手轻脚下床,号档口刚开始运营,一堆要她操心的事。
凌砚文自作主张给她的“我在京大很想你”
做了几篇报道和推文,现在文章的浏览量转量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店里刚申请的微博私信已经有数不胜数的外校人员来询问能不能预定位置了。
凌砚文本硕都是学的新传,从大学本科开始就玩网络,做自媒体很有一套,也有这方面的人脉,他曾问过她需不需要帮忙,但那会儿他追她追的正厉害,叶书音不想因此欠人情,还起来麻烦,她是一个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性格,而且其实本身也没打算抱着跟他交心的意思,也就拒绝了几次,但谁想到他自己反倒一声不吭先斩后奏了。
他脾气很好,不急不躁,这是被逼急了?
思绪就停在这儿,不用往下想,无非就是那些答案。
叶书音私了句“谢谢”
给他,也没再矫情推脱,这不必过于纠结,她觉得该接受的就要接受,这并不是她强求来的,而是他心甘情愿,谁会拒绝送上门的钱呢,大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不用是傻子。
脚刚着地,陈钰涵“唰”
地拉开床帘,台灯光束从上往下直直朝她照过来——
“你快老实交代!”
语气像审犯人似的严肃。
叶书音抬手伸了伸懒腰,腰部玲珑的曲线暴露在空气中,被灯一照肌肤更白皙夺目,她歪头闭着眼适应光线,“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醒了,”
陈钰涵翻身下床,动作迅,拦住她,前两天刮台风避雨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但是她的表情和语气太过正经,毫无破绽,陈钰涵也就将信将疑地信了,谁能想到她在这儿演呢,“别给我转移话题!”
叶书音知道她在说什么,也没有想着要回避,又坐回床上,很直接地承认,“跟他说的一样,是那个不合格的前任。”
承认的倒是痛快,那之前装亲戚的时候也太镇定了,陈钰涵被她的干脆唬住了,很快又开始八卦,“那你跟我说是你弟!”
她故意耸耸肩,把责任推回去,双眼狡黠,“我也没说是亲弟啊。”
陈钰涵作势晃她的肩膀,挠她的腰,“你个坏心眼儿的,咱俩在一个屋住了快一年多,你哪次说话我不信?你说是一个弟弟,那我当然就信了!
我都没问你别的!”
叶书音腰上最敏感,笑着躲,两个人仰躺在床上,“但是我没说错啊,他确实算咱们小一届的学弟。”
“还搞文字游戏是吧!
你少在这儿给我偷换概念!
学弟个屁,学弟是学弟,弟弟是弟弟,前男友是前男友,我不是傻子搞不清楚这三种身份,”
陈钰涵蹭的坐起来,把她上窜的衣服往下扯了扯,盖住柔软平坦的肚子,遮住浅淡的马甲线,“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学弟,现在反倒喊了?再说,我怎么没听说过有人管前男友叫弟弟?这是什么新型关系。”
叶书音平躺在床上,双手掌心叠在后脑勺,头摆了摆,看向她,没有说话。
但凡分了手的情侣,都会在对方口中失去姓名,恨意滔天,更甚者绝口不谈,一提就黑脸,怎么会有人把“前男友”
叫做“一个弟弟”
呢?
自古以来,还在意的才会搞特殊。
陈钰涵目光纠结,迟疑:“我跟你说,他看你那眼神儿可不对劲啊,跟要吃了你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