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巧的事?”
阿申奇道,“可这,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他还认得出咱们?”
云连冷哼一声:“记得可牢呢,还当着连仁君的面骂我,搞得像是我抢了他老婆似的……什么玩意儿,给点面子就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哥了?”
阿申瞄了一眼他的脸色,暗自咂舌。
老板累的时候脾气应该是最好的,如今却强打精神骂骂咧咧,可见真是被气得狠了。
陈朝生还算可靠,过了两日边便差人送来了云连想要的消息。
果然不出所料,早在陈大少爷死前一个月,冯啸琛就同一个叫张炳槐的地产大亨攀上关系,从他手里低价收购了南市区好几栋楼房。
这张炳槐倒是个正经生意人,身家清白,靠开办茶庄发家,大肆扩地建房致富。
云连清点他名下的地皮和房产,发现几乎半个南市区都是他的地盘,中街的四条马路和北门外的大块洼地也都被他买下了。
那洼地紧贴着码头和轮船公司,若是被冯啸琛染指,日后必生事端。
云连略一思量,当即叫陈朝生追查张炳槐的合作商都是些什么人,已经动工的地皮现在由哪家管事。
正等着对方回信,沈秋儒那边倒先来了电话。
“是云先生吗?”
“哦,沈秋儒。”
隔着话筒,对方呼吸微滞,似乎是被云连这一声直呼其名的招呼吓住了。
“那个,盛鑫俱乐部今晚有舞会,云先生有没有兴趣一同去看看?”
“和谁?”
“哎呀,云先生你忘了?前些日子我们说好了的。”
沈秋儒道,“盛鑫俱乐部是这块儿最热闹的地方,名流雅士都喜欢往那儿跑,等云先生有空了我们就一同去看看热闹。”
云连快速翻出和沈秋儒有限的几段对话回忆了一番,并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约定,但是既然对方说有,那便是有了。
“我不会跳舞。”
“说是舞会,其实就是大家一起喝喝酒,谈谈天。
不要紧,到时候跟着我就是了!”
五个钟头之后,云连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了盛鑫俱乐部门口。
这回他学乖了,用一件大棉袍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从头裹到脚,下了车袍子一脱,飞快地钻进楼里。
大厅里正放着华尔兹,年轻的公子小姐在舞池中相拥摇摆,跳累了就三三两两坐在角落里喝酒闲谈。
沈秋儒一进大厅就遭到了来自各方人士的嘘寒问暖。
他不厌其烦地同每一个人都握了手,聊上两句,随后又扯过云连介绍道:“这位是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