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渊,我耐着性子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是不是虚无缥缈,公主难道会不知道?”
6渊笑着,只是这笑意始终不达眼底,“公主心里已经有了猜想,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而已,你来我这里,足以说明我的一句话会影响你对此事的判断。”
“6渊,”
任衔月轻声唤他,“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相信你自己?你这样会让我认为外界对你的夸赞之词全是信口胡诌的。”
6渊朗声笑道:“公主说笑了,我可没有诓骗你,是真是假还要你自行判断。”
说完,6渊就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只道任衔月手劲不小。
任衔月看着6渊脖颈上的红印,心虚地咳了一声,随手丢给6渊一个小瓷瓶。
6渊接过瓷瓶就拿在手里,看也不看,他笑着揭穿她:“公主,我想我还没有严重到需要敷药的地步。”
话音刚落,6渊平静的脸上顿时有了恍然大悟的模样:“明白了,公主这是觉得下手不够重,想要再来一次是吗?”
6渊逗弄任衔月也不是一两次了,起初他还有些惧怕任衔月,但后面接触几日后他觉任衔月这个人很有意思,尤其是把银两不情不愿交到他手里的时候。
任衔月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爱财如命,从她手里要银子比要她命都费劲,但同时她这个人又重情,银子和情谊在她这里还不足以相提并论。
“少在我面前扯这些,”
任衔月平静道,“迄今为止,摆在咱们面前的是我皇兄的死,你方才说不是山匪所为,那为何任南箫传来的信上却是一口咬定正是山匪作恶?”
“任南箫,”
6渊笑着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随即把瓷瓶放在了桌上,随手拿过来一个盒子,抬头示意任衔月打开,并说道,“公主,借传闻杀人,不难。
事后把责任推给别人,更不难。”
任衔月狐疑地看了眼6渊,又低头看着盒子,盒子上雕刻着一朵花,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里面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几乎是想也不想,任衔月就打开了,只见里面放着一枚染血的玉佩,玉佩碎成了三瓣。
她先是呼吸一窒,紧接着就觉得自己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抖着,在意识到这个问题时,任衔月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紧紧攥成拳,妄图克制住。
6渊把任衔月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合上木盒,道:“邑王殿下的玉佩,我托人送回来的,公主只看一眼便好,实在没必要折磨自己。”
任衔月很想强迫自己笑一下,以此证明她没有事,可这表情对现在的她来说竟也成了难事。
一封信和贴身玉佩相比,任衔月更愿意相信后者。
6渊蹲在任衔月身边,和她平视,并安抚地笑了笑,故意扯开话题道:“听闻谢小将军不日便要回京,公主的倚仗又多了一个。”
“倚仗?”
任衔月冷笑出声,“谢瑾回来又能如何,只怕他早就恨透了皇室,连带着我都没有好脸色。”
“公主想得太多,”
6渊站起身背对着她,“就算真的怨恨又能如何,公主在小将军面前装柔弱还不会吗?”
任衔月忘却方才的事,道:“装柔弱也要看对面的人是谁,若是搁在从前,即使我站在那里,他也要好言好语地哄着我,可今时不同往日。”
不知是不是6渊的错觉,他总觉着任衔月说这话时有些失落。
6渊拿起一边的折扇,又装成了风度翩翩的公子,只听他道:“那又如何,他的父亲依旧是你的师父。”
“6渊,你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我师父他……”
接下来的话就像是哽在喉咙处一样,让任衔月抿了下唇,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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