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渺顺手将晾凉的饼子给大毛二毛分了两块,把空杯盘推给李阳,没理这小子要跟着她干那话,等他先过了三嬢那关再说吧。
吃完早饭,姐弟俩一个扛竹梯,一个挎篮子,拎着长长的搭钩,悠闲惬意地往后山地里去摘柑子。
家里的柑子都是几十年的老树,一共五棵。
6渺听6爸6云山说过,6爸小时候那几棵柑子树就在了,似乎以前有七棵还是八棵,后头有两三棵被虫蛀空了主干,果子结不了,树叶也慢慢死了,剩下的五颗爷爷奶奶照看得精细,一直好好的。
红柑子是本地特有的树种,除了冬天里老家集镇上有人挑着担子卖,别的地方6渺还从来没见过有,具体的品种6渺也叫不上名儿,反正本地人就叫柑子。
不同于市场上常见的柑橘,这柑子树结的果子成熟后红彤彤的,颜色尤其艳丽,巴掌大小一个,皮薄好剥,汁水丰富,肉也很细嫩,老人小孩儿都能吃。
以前上学,每年寒假回老屋,正是红柑子最红最甜的时候,若是气温骤降打了霜,甜度更高,牙齿一咬,汁水在口腔里滋开,又甜又解腻。
尤其是吃过家里的炖菜炖肉后,随手剥一个,一口一瓣,冰冰凉凉甜滋滋,好不惬意。
6渺一次能吃好几个。
下过雪后,柑子树的果子挂在一片白茫茫中,红的柑子,绿的树叶,白的雪花,天老爷着墨下笔,随随便便就是一副好景色,让人一看便心生欢喜。
搭好梯子,6渺在下头扶着,大小伙子李阳揣了把剪刀,动作灵敏地爬上树,看准又红又大的几簇,一剪子下去,咵咵两下,一串儿红柑子就跟着下来了。
摘满一篮子,姐弟俩收工回屋,一人剥一个,吃得龇牙咧嘴的,一边儿冷得跺脚渗牙,一边儿吸气嚼两下,心满意足地咽汁水。
剥下来的柑子壳也没扔,柑子提前洗过,拿纸擦干净了,手指摁着中间,两头掰开,分成四瓣儿,再捏着边角往外一剥,皮儿跟肉便利落地分开。
肉进了肚子,皮儿跟朵花儿似的,里头白外头红,锃亮亮的,又喜庆又好看,直接丢灶台边上,三两天就能被烘得干香干香的。
这会儿灶里没生火,红艳艳的柑子皮新鲜饱满地立在灶台上,像个小灯笼。
6渺手指拨了拨圆鼓鼓的红皮儿,很是满足——
等柑子皮烘干,又能做一道好菜了!
想想都要咽口水!
?
跟6渺一样期待好菜的还有才刚到家的夏乔。
夜里雪大,高封了路,夏乔给家人报完平安后便在林璐家住了一晚上,早上才打车回的。
夏家老宅位于城郊的公园旁,二十多年前还算偏僻,现在已经是一房难求的地段了。
一进屋,夏乔就闻到一股小葱鲫鱼汤的鲜味儿——这是夏奶奶的拿手好菜。
夏乔赶忙去楼上换了衣服,脚步哒哒哒地凑进厨房,尾巴一样跟在夏奶奶身后,顶着一脸天真无辜的笑意,左看看右看看,把夏奶奶逗得噗嗤一声笑起来。
“别挡着路了。”
夏奶奶拨开孙女,好笑地瞪她一眼,拿湿帕子包在瓦罐耳朵上,准备端进餐厅。
“奶奶你别动!”
夏乔一把抱住夏奶奶胳膊,“我来我来!”
“行行行,你来你来。”
夏奶奶一脸嫌弃,往旁边让开,索性不管了。
一旁煮菜的阿姨看得好笑,又担心夏乔,劝她:“这瓦罐烫得很,乔乔可别烫着了!”
“没事儿。”
夏乔一脸自信,麻利地拿湿帕子垫好瓦罐耳朵,轻轻松松端到餐厅大桌上。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