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张维民给个大拇哥,赞叹说,有才。
玉宝面孔鲜艳欲滴,潘逸年笑听不语。
逸文说,接下来哪能办,阿嫂同我回去。
张维民说,打车是个问题,此地太偏僻了。
逸文说,要么去工地,将就歇息。
潘逸年说,那有困意嘛。
逸文说,精神吊足。
张维民说,看我眼睛,炯炯有神。
玉宝说,我也不困。
潘逸年说,前面是玉佛禅寺,过去天也亮了,不妨去拜个佛,吃好素斋,再回各处。
张维民说,好是好,但走过去,双脚废掉。
潘逸年指指对面医院门口,笑说,有乌龟车。
四人走过去,先填单子,五角起步费,两角一公里,潘逸年付了两元钱,潘逸年和玉宝一辆,逸文和张维民一辆,驾驶员坐前面,呯呯呯开起来,柴油味熏眼睛。
虽然是铁皮壳,帆布顶篷,但风呼呼地灌,潘逸年握住玉宝手,感觉冰凉,脱下西服,替玉宝披在肩膀上。
天蒙蒙发亮,到处皆是农田,潘逸年凑近玉宝说,疲乏吧。
玉宝说,凉风一激,更精神了。
潘逸年微笑说,玉宝。
玉宝说,做啥。
歪过脸来,潘逸年吻住玉宝的嘴唇。
四人在玉佛禅寺下车,看着两辆乌龟车、前后远去,张维民说,现在这种车子,越来越少。
上海牌出租车,愈发地多。
逸文说,感觉再过年,乌龟车要淘汰了。
张维民说,乌龟车也有好处,小巧灵活,可以穿弄堂、过轮渡,价钿也能承受。
说着话走到寺门前,两个小和尚在洒扫,看到几人进去,也没阻拦。
一路经过照壁、天王殿,大雄宝殿,到玉佛楼。
和尚在殿内,敲木鱼唱经,和尚在殿外,供香添烛火,潘逸年几人,除逸文外,同和尚请了香,举过头顶拜四方。
玉宝看着释迦牟尼卧佛,在袅袅清烟中,自有一种安详超脱姿态。
殿内和尚唱好经,鱼贯而出,其中一位,看见潘逸年,双手合十,笑笑,并未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