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咿短暂地抬头,又不着一语地低下去。
“你说是不是呀”
杨枚手戳了戳她。
“可能吧。”
乔咿神色无波无澜。
“他为什么说你俩牵过手”
没等回答,杨枚双手抱拳放在胸前,满脸兴奋道,“刚才他跟你说话好苏啊”
还学了一下,“乔咿,这么听话”
“他哪里叫我名字了”
乔咿眉头皱着,鼓着嘴催她,“你快别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他说你俩牵过手哇”
这问题杨枚从楼上下来就喋喋不休问了半天,乔咿觉得自己要是不交代,可能今天这就别想了。
她叹口气,壮士断腕般地放下笔,清了清嗓子。
店里没什么人,少女声音甜糯,像江南的雨天,绵绵惹人怜。
周予白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乔咿一本正经地说“我俩是牵过手。”
似有预感,他左眼皮突突跳了几下。
“有天路口偶然遇到的,我他是盲人,好心扶着他的手过马路。”
乔咿认真说完,又补了句,“我是助人为乐,做好事留了个名。”
余杭缓缓转过头,向后面的脸色已然比墨镜还黑的某人,心想,什么牵手,师哥果然在吹牛
眼部出血其实已经吸收了一部分,周予白眼前的视线像蒙着雾,但足以让他到。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小瞧人了。
下面两个完全没留意到,杨枚瞠目结舌“是瞎了啊天呐刚不是说只是眼不舒服吗”
她自问自答“肯定是不好意思讲明哎,我要哭了,好可惜啊”
余杭故意咳了两声,才往下走。
周予白像模像样地扶着他,在她俩旁边那张桌边坐下。
余杭去吧台加热牛奶,又煮了两杯咖啡端过来,一杯美式放在周予白桌上,余下的端给她俩“我去忙,有什么事喊我就行。”
杨枚坐不住,没一会儿跑去吧台找余杭玩。
乔咿吃过早餐,轻轻抿了一口牛奶。
少女粉嫩
的唇瓣上沾了甜腻的奶沫,懒得用纸巾擦,她舌尖伸出一点,下巴跟着微微仰起,像只餍足的小花猫,舔了舔唇瓣。
旁边似有道视线注视着自己,她捧着杯子缓缓侧过头。
周予白单手托着下巴,懒洋洋地对着她。
一瞬安静。
乔咿深吸一口气,猛地把头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