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行道树的秃枝挂上了雪,在城市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缤纷的色彩。
闻月认真想起来,她和纪则临认识的时间已经有一个轮回之久了,青城的树木从白头到新绿,又再次白头。
teraga。
去年下雪的时候,闻月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年的初雪日会和纪则临在一起度过。
她本以为自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此刻和他待在一起,她的内心竟然十分安宁。
车虽然开得慢,但目的地早晚会到。
闻月不让纪则临把车开进学校,纪则临就在校门口附近停下车。
闻月今天穿的是羽绒服,衣服厚实,影响了她的灵活度,她摸索了会儿没解开安全带,纪则临见状,解了自己这边的安全带,探身过去帮她。
两人间的距离骤然拉近,闻月听到“卡哒”
一声,安全带松了,纪则临却没有坐回去。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眸光微微闪烁,轻声说:“我回学校了。”
“嗯。”
这么应着,纪则临却动也不动,垂眼注视着闻月,目光深深。
车厢里莫名安静了下来,雪还在下,落在车身上,发出极为细微的声响。
“雪下大了。”
纪则临说。
“嗯。”
“一会儿回去,纪书瑜又该折腾我给她堆雪人了。”
纪则临似在抱怨,闻月想到他堂堂一个总裁,回到家里还要被外甥女使唤,做一些不太符合他身份的事,便忍俊不禁。
“谁让你是她舅舅。”
闻月说。
“我就不信她今天没求过你这个‘舅妈’。”
闻月脸颊一热:“你胡说什么呢。”
纪则临闷笑:“你和她关系这么好,总不忍心让她的生日愿望落空。”
闻月抿了下唇:“这是你答应书瑜的事,不能拿来绑架我。”
“自然。”
纪则临抬手,轻轻托住闻月的下巴,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唇瓣,声音喑哑道:“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的事,就会办到。”
闻月心尖一颤,眼睁睁地看着纪则临靠近,最后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下。
纪则临动作一顿,掀起眼睑看着闻月,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受了惊的小鹿,叫人不落忍。
他几不可察地一叹,凑过去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下她的额头,叮嘱道:“下了雪路滑,回去小心点儿,别摔了。”
“……好。”
闻月下了车,往学校大门方向快步走了一小段路,进校前又按捺不住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