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辛父是读书人对这个半信半疑,但出生那日的事到底把一家子弄成了心里阴影。
对于辛母取贱名的事,一致同意。
不过等小孩大了些,辛父教导念书就不想喊这个名了,另取了安安叫着。
于是就有了三个名,大名、小名和贱名。
此刻虽然有些紧张,但他还是开口提议跟娘一起去接。
辛父辛母诧异的看向儿子,几秒后交换个眼神。
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对那娃生病前从不过问。
看来这病一场,真是从内到外都成熟了,不再那么孩子气。
两口子笑着点头,“这好啊,早该如此。”
事就这么定下来,辛承望此时心里不由紧张的模拟相见时的场面,自己该怎么做。
饭后,辛父换上藏青色的长衫,戴上同色的方巾出门。
这身衣服是专门去铺子干活穿的,戴方巾、穿长衫是读书人的标志,都这么打扮。
辛母也从屋子换了身布裙出来,胳膊跨了个篮子,脸上全是笑。
辛承望看着也乐呵,父母一打扮可真是年轻好几岁。
或许正是辛父辛母都高个子,长相也都可,才生下八尺有余、肤色白净的他。
他在这想的谦虚,事实上一出门旁人就打趣辛母,你儿子长的真俊啊。
等母子俩走远,妇人们还在言语不停。
“说也奇怪,之前那娃死气沉沉的,见人呀看都不看,这怎么突然变了?”
“就是就是,刚才朝我们笑着打招呼,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去去,瞎说啥呢你。”
“开个玩笑这不是。”
一众人笑个不停,归咎为病好了长了心眼,更懂事了。
辛母在前应和跟谁都聊两句,辛承望在后保持了一路的微笑。
除了笑的有点僵硬,这感觉不错。
反正有娘在前面,他就在后面充当个背景板,还能仔细观察人。
不过没想到舅舅家离得一点不近,自家在县城东边靠中间,目的地却是西边偏南。
一东一西,横穿县城。
不过跟自家那边靠着官学和几处私塾的清净不同,这里满街都是商铺,商铺前还有小贩叫卖着,辛承望看的时不时顿住,还得让辛母返身拉着走。
越走空气越难闻,混杂各种味道,辛承望不由捂住口鼻。
躲避牛车骡车时,低头才现青石板都已是黑色的,像被时间带上了标志。
明明两边店铺可见繁华,就是这路着实有点不美观。
见儿子时不时皱眉低头,辛母偷笑,往常让来怎么都不来的,嫌弃难闻、吵闹,想来没有下一次了。
不过没成想,这孩子捂住归捂住,竟没说一句嫌弃的话,就跟着她身后走着。
离商业街远些,味道就淡了,辛承望放下手不由打量四周。
这里的巷子别看窄,但是家门口都洒扫的可干净,还有扎着冲天鞭的娃娃们在那尖叫玩闹,看的人止不住乐。
又跟着娘拐了两三个弯,遇见的人熟识的与娘攀谈。
一两句话之后提溜出他聊,弄的辛承望抿着嘴微笑站那,等娘开口让喊啥就喊啥。
纵使不认识心里紧张,但外表尊敬长辈礼数足够,说话也温和,让人一点瞧不出。
辛母听着夸儿子的话很是高兴又实在面上得装出一般来,实在是辛苦,转身嘴咧着合不拢。
“儿啊,你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