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慕棠溪就平静地窝在府里,早上去父亲的书房跟哥哥弟弟一起学习,结束后再回院子里练习琴棋书画。
但这样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父亲突然在书房里提到了大皇子弹劾二皇子一事。
慕棠溪反而放下了心,事情终于生了。
这几天大皇子应该是在查事情的真伪,以及那个报信的人去向。
现在沈邱并没有给她报信,应该是没查到。
慕闻玉借着这件事情给孩子们仔细讲了一下朝廷的明争暗斗,和各个势力的派别。
慕棠溪也在,应是父亲忽略了她,但不妨碍她孜孜不倦地把父亲讲述的东西吸收成自己的东西。
她可不想以后有了权力在手后,还像敬阳侯一样蠢到把自己葬送。
大皇子在早朝时,向圣上弹劾二皇子,当然不是口上说说,他还准备了证据,争取一举把二皇子拉下去。
他找了许多人证明易家在赏花宴前夕给二皇子府运送了许多箱黄金,甚至顺着查出了二皇子在民间悬赏一百两黄金的事。
所以大皇子季睿坤弹劾的理由是二皇子的钱财远过他的俸禄,来路不正!
可二皇子也不是吃素的,在心腹被迷晕,找到的线索指向大皇子时,他也紧急做了善后。
在朝堂上面对大皇子的质问,季蔺文表情淡然,轻轻地瞥了一眼皇兄后,掷地有声地回道:“皇兄莫要被小人的谎言所蒙蔽,我并没有做这些事,那些黄金是易家为嫁女而提前置办到我府上的,还请父皇明察!”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神色莫名地看着两个儿子又开始了争辩,他挥挥手让太监们去二皇子府里搜查。
大皇子不甘示弱,温润的表情掩饰着眼中的冷意,“二皇弟为什么不解释一下悬赏的问题?”
他就像在黑暗里伺机而动的蛇,时时刻刻都盯着季蔺文展露出的弱点。
季蔺文抬头对上皇兄的眼眸,蓦地笑了一下,“皇兄,我只是想给父皇一个惊喜啊,特地拿出这么多年攒起来的俸禄找那位诗人,我只是想让父皇开怀而已。”
“这有什么错吗?”
季蔺文垂下眼睫,一脸失落。
季睿坤看着他那副样子,简直想直接骂出口了,无论占不占理,每次他都是这个样子,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这么多年就不能换一换吗?!
季睿坤维持着那副温和模样,扯出一抹微笑,“怎么会呢,为兄只是担心你误入歧途啊。”
误入歧途四个字被季睿坤特地加重了咬字。
季蔺文:“多谢皇兄的关心了,不过我真的没有被骗。”
三皇子季启辰就在一旁看着热闹,上次弹劾敬阳侯的事情因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没来,结果错过了一个大热闹,令他十分遗憾。
所以那天以后,他天天积极上朝,就盼着有什么新鲜事情,结果硬是等了好几天才碰到大皇兄和二皇兄争执的场面!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大皇兄和二皇兄笑里藏刀地对峙,可能是他这副表情太过明显,父皇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皇帝的右手敲击着龙椅的扶手,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两个人的争吵,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满脸写着期待的人。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三皇子,皇帝微微挑眉,开口道:“启辰,你对此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