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程蕙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题安给程蕙递了纸巾盒子。
程蕙接过去擦了擦眼睛,低声道歉:“抱歉警官,我情绪失控了。
是因为想起了我女儿出车祸的往事。”
题案宽慰程蕙:“请您节哀。
好在有程净陪在你身边。”
“是啊。
程净从小就是懂事听话的孩子。
这么些年我们娘儿俩相依为命,就像亲生的母女一样。”
“程女士,只有证言,没有物证等其他形式的证据,不能做出有罪判决。
孤证不能作为证据。
程净的案子现在还有疑点,我们会继续侦查,需要痕迹专家进行鉴定。
如果确实找不到证据,且排除程净杀人的可能。
能确定是程净的妄想,我会向上级禀明缘由。
我没有权力,直接释放嫌疑人,需要走一定的程序。
您在家等候消息吧。”
程蕙哭着走了。
题安拿出在北城派出所调出的档案,仔细翻当时的苏小妓案。
十几年前相机的像素不是很好,但依然能出来她身上的新伤旧痕。
当时鉴定中心给出的结果,是一级轻伤。
这是生理创伤的结果,但是心理创伤却没有给出鉴定。
在十几年前还没有“心理健康”
,这一明确的概念。
心理创伤无法量化和感知,容易被人们忽略。
没有有效的心理疏导,那些伤害会在受害者心中生根发芽,一点点窃取掉他们的心灵养分,在以后的生活中逐渐显现出来。
题安想,程蕙说程净是三年前发病的。
其实不然,在十岁程净被养父母虐待的时候,已经埋下了发病的种子。
也许比十岁还要早。
伤害是一瞬间发生的,抚平伤害却要用一生。
程净被释放的那天,题安在场。
在程净出来之前,他给了程蕙一个电话号码,是心理咨询中心的电话。
这个心理咨询中心,是题安的朋友赵耀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