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分析道:“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手下回答道:“他说了,杀人者身高应该是176左右,光着脚,眼角有轻微的鱼尾纹,像是三十多岁。”
路远点点头:“那就暂时按照这个范围来找,南庚辰是第一目击者,他的口供最可靠。”
所有人回到了前门,摆放着尸体的地方。
路远看着这残破的街道认真思考着,八名歹徒死了七个,一个被枪杀,一个跪在停车场,一个被昆仑队友所杀。
剩下四人都是死于脾脏破裂,也就是说,对方出手四次,而且都成功了。
这种人非常危险,可路远忽然有点不想追查下去,因为这个人替他给队友报了仇。
那追凶的路上,昆仑队员们发现了无数的血脚印,他很难想象对方是扛着怎样的意志力,凭着一身的血性将歹徒一一杀死的。
路远看了一眼其他几具尸体,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只有门口的这个歹徒身上少了对讲机,他应该是最先死亡的……现场没有发现其他遗落的对讲机,所以,那部丢失的对讲机,应该还在那位杀人者身上。”
下一刻,路远忽然拿起另一个歹徒身上的对讲机,他深吸口气,然后按下通话键:“你好,我是昆仑的路远。”
但是,山风中并没有人回答他。
……
第94章、保重
老君山上,某个农家乐的房间里。
被庆尘放置在桌上的对讲机忽然响了:“你好,我是昆仑的路远。”
但是并没有理会它,任由它静静的搁置着。
此时此刻,庆尘正仰面躺在洁白的床上,他咬着一条毛巾,面色苍白。
床尾,江雪拿着早上买来的几瓶碘酒、棉签,一边哭着一边给庆尘清理脚上、腿上的伤口。
细小的木刺,玻璃碎屑,泥土。
被江雪一点点清理干净。
豆大的汗珠从庆尘额头滚落,一旁的李彤雲在不断为他擦拭着。
小姑娘也在哭。
她们不是因为害怕或者其他的情绪,只是太心疼庆尘了。
少年昨晚强撑着身体回到客栈外面,为了不让人根据他光脚的线索找到自己,他甚至忍痛穿上了鞋子,重新找了一个农家乐住下。
刚进房间,他就晕倒了。
疲惫、第一次杀人后的恐惧与慌张、血性背后肾上腺素分泌的代价,一股脑全都涌了上来。
整个战斗中他都在使用着呼吸术,战斗之后巨量的内啡肽从脑垂体分泌出来,让他暂时忘记了痛苦。
但早晨江雪给他清理伤口时,还是把他又疼醒了。
原本江雪也想让庆尘多休息一会儿,但是这伤口必须赶快处理,一会儿都不能再拖了。
“何必呢,为了救一群非亲非故的人,就把自己伤成这样,”
江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你看看你肩膀上的血槽,再往下偏一点你肩胛骨就被打断了。”
庆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忍受着疼痛。
其实他的伤势看着唬人,但他自己知道那都是皮外伤,很快就会痊愈。
尤其是,他整场战斗都在使用呼吸术,流失的体力在清晨就已经渐渐恢复。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正常战斗都在使用呼吸术,又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所致。
庆尘隐约中感觉,自己体内的那股气好像壮大了一些,原本可能只有拳头大,如今已经成了一拳半的样子。
而且,身体似乎正在蜕变,那浑身酸疼的背后,连骨骼都似乎在细微的噼啪作响。
要打开基因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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